周念立馬板臉,防備問:“又想打什么主意?”
覃頌撓頭,十分羞愧。
這會還欠周念三千塊,云喜都不知道。
分多次借的,‘真誠’的借口,回頭帶著狐朋狗友吃了賭了,沒有一分花在云喜身上。
最后一次要不是大姐夫龔進的大侄子在賭場遇見他,周念還一直被蒙在鼓里。
“之前借你錢是看在云喜的份上,但是沒想到你去賭,這件事我沒跟云喜說是怕她擔心,也因為自己特別蠢!”
周念抱著哪怕不要借出去的三千塊了,“絕對不會再給你借一分錢!”
她有錢,以后都只給云喜和外甥女買東西,也不會給現錢。
“大姐您別生氣,我這次不是找你借錢,以后我也絕對不會找你借錢。”
云喜的親人,大姐最仁善最愛幫助親人。
上輩子他害死了云喜,大姐打心底恨他,卻從未說過落井下石的話。
甚至在他失去妻子女兒,窮困潦倒絕望時,是大姐塞了他兩百塊,說的話把在深淵里的他拉了一把。
你這樣像個廢物,云喜和孩子也回不來!真覺得愧疚就好好活著,活的像個人樣,做些彌補的事來!
而在他出人頭地后,他想把一部分財產給大姐的孩子繼承被拒絕了。
大姐說:你害死了我最疼愛的妹妹,我們不可能再和你有來往。
“大姐……”覃頌紅著眼眶把心里的想法一一道出。
三月的夜晚很涼,周念從驚愕到不敢置信,再到震驚。
他說了十幾分鐘,周念聽完,眉心緊皺地問:“你怎么會突然想到這么多?”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腦子。
他們這一幫做點小生意的也就求個穩,沒有背景,壓根不敢奢望賺的多,全靠拼了命省吃儉用。
而覃頌的膽量和野心超出了老百姓的認知。
卻莫名讓人激動、熱血,想相信他。
“大姐快進屋吧,我回去陪云喜和女兒了。”
聽著拖拉機‘轟轟轟’越來越遠,周念跑進家里和龔進一股腦轉述覃頌的想法。
龔進皺眉,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周念有些激動:“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又在油腔滑調?之前找我借錢就油腔滑調。”
“但是吧……這次他說的那些想法真和以前不一樣,思路太清晰,邏輯太強了。他啥意思呢?”
“你怕什么?”龔進老神在在,不慌不忙道:“這一次他說得再好,你不是也不會借他一分錢嘛。”
“說的是,那他是什么意思?想認識你堂弟?”
龔進夾了一筷子壇子菜塞進嘴里,道:“我那堂弟眼睛長到頭頂上了,我們怕是沒那個本事替他說什么。”
“他也沒開那個口。”周念有點想不通覃頌說那些干嘛,回頭女兒扯著嗓子叫她,她忙著照顧女兒去,也就把覃頌表忠心的一番話給忘了。
夜深露重,覃頌搓著胳膊跨過門檻,便見云喜坐在床沿上發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面對他的關切,周云喜表情有些木重。
“下午你提回來那些是不是大姐花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