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楊獄一聲大吼,徹底震碎在天地之間!
張玄霸的饋贈,在其死后的二十多年間,仍還在指引著他前進的道路!
這一聲大吼,蘊合著的,是澎湃至極的血氣,與極盡霸道的意志。
武圣絕巔,氣血陽剛,可撼神山,可破世間一切陰邪鬼魅!
「怎么可能如此強橫?!」
猶如九天落雷當空炸響,滿城轟鳴,長街都似被狂風掀起,尚隔數里之地,薛地龍的心頭,就是一顫。
驚懼涌現,勒占所有,他心中幾乎已經沒有了別的念頭。
「不可力敵!」
可不足一個剎那,他已猛然驚醒,因為那一襲玄服,于血影爆碎之中,似被雷電加持者,貫空而來!
「師尊!」
薛地龍心頭發寒,再無抵御之心,血霧之中,他猛然催發印決,引得血光徹底沸騰、燃燒起來。
「勝負已分……」
這一刻,所有觀戰者無不目眩神迷,望著那縱貫長空的舉芒,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敬畏。
可下一瞬,一道陰冷而暴戾的氣,在那高臺之上的血光沸騰到極點之時,陡然升起:
「這,就是你獻給為師的祭品嗎……」
「那是?」
姜俠子心頭發毛,而馬車之中,幽幽醒轉的北海龍君心頭也陡然一寒。
只見得,整座天穹的血光,都似受到了什么感召,以極速逆流,回返高臺。
乍一看,真如千萬條血蛇縱橫,籠罩長空!
轟隆!
拳落,光生!
璀璨到極點的拳芒與血光彼此碰撞著。
要時間,巨大的波動以高臺為中心劇烈傳蕩,引得整座皇宮,乃至于附近的街道都在震顫!
「呀!」
陰毒、震怒、尖銳到了極點的凄鳴,在血祭之日后,就空空蕩蕩的皇宮之中炸響開來:
「薛地龍你這骯臟可恥的黑心蛆蟲,竟敢,竟敢暗算本座!!!」
這凄鳴尖銳到了極點,也痛到了極點。
其內的意志,簡直如實質一般回蕩在所有觀戰者的心頭,這一刻,便是宗師,乃至于大宗師級的武者,都覺心頭一陣陰冷。
好似被滑膩陰潮的毒蛇纏了一身……
而那拳芒之下,血光乃至于高臺都在破碎著,那發出凄厲尖鳴的無甚,也浮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方不住蠕動的血肉祭壇,好似千萬坨鼻涕混雜著黑血而成。
此刻,這血肉祭壇被拳芒貫穿,大片大片的毒液混雜著血漿狂噴、亂灑。
「啊!」
薛地龍猝不及防,被澆了一頭一臉,劇烈的腐蝕之下,他的血肉直接消融,崩解。
一聲慘叫響到一半已是戛然而止,喉管都被燒融到只剩骨頭!
「王爺!那祭壇,就是陣眼!」
姜俠子的大吼,適時傳來,帶著急促與驚懼:
「快,快摧毀那祭壇,不要讓其召喚……」
「嗯?!」
楊獄正要動手,突覺心頭一寒,卻見那不住蠕動的祭壇,突然間爆了開來!
轟!
直好似下了一日夜的暴雨,于瞬間降下全部的雨點,以楊獄的反應之快,都無法避開。
嗤嗤嗤嗤~~
幾乎一剎,他撐起的真罡已被燒透,雨點沾染出的血肉,竟被燒出一倡個窟窿來!
甚至于,在他萬鍛級的精金骨架上,都留下一個個漆黑的斑點!
但他不退反進,硬頂著那鋪天蓋地的毒液,再起四象之拳,循感應打向虛空之中。
轟!
又是大片污血爆開,也不知是那血肉祭壇,還是薛地龍。
但陰森怨毒的呢喃聲,已是在虛空之中傳蕩開來:
「禮贊吾主,禮贊吾祖,血海幽冥,冥合血獄……」
「王爺,速退!」
聽得這魔音灌耳,暴退中的姜俠子雙腿都不由得一軟,發出聲嘶力竭的破音聲:
「逃!」
他的動作太過激烈,引得大批人注意,有人茫然,也有人狼狽逃竄。
而楊獄卻似定格在了血空之中。
他緩緩仰頭,眉心天眼發熱滾燙,于那彌散爆碎的血光之中,他看到了一頭跺足長嘶的血色巨象。
那是,
「鎮獄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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