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指望一個小孩子守口如瓶,這著實難度太大,不得已,楊獄只得將他暫時禁足。
東越使團的到來,比楊獄預料的要遲了幾天,不過,一如
他所料,鐵踏法此來,帶來了‘鬼斧,道果。
他還未至前廳,就瞧見了匆匆而來的齊長法,這不修邊幅的小老兒,難得的沐浴梳洗了一番,看樣子,怕不是還焚香靜坐了幾日……
「王爺,鬼斧道果……」
齊長法從未有過的激動,若非林安拉著來后院,他怕是第一時間就直奔前廳而去了。
鐵踏法來到王府的那一瞬間,他已察覺到了同根同源的道果波動!
「東越使團來訪,齊先生可要一同前去?」
楊獄微微一笑。
「好。」
齊長法滿口答應。
前廳內,鐵踏法早已到來,齊文生等數人陪同,看似相談甚歡。
楊獄腳步聲傳來之時,萬里江山圖前的鐵踏法猛然轉身,實質的精光似從眸中迸射而出。
「王爺!」
齊文生等人紛紛起身,行禮,東越使團之人則都看向了鐵踏法,見他似是怔怔出神,心頭不免都是一緊。
「世子!」
鐵影更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多年不見,鐵兄風采依舊。」
楊獄行至廳內,隨意擺手,讓眾人自便,他從不是個拘泥于禮數的人,
不喜歡向人低頭,也不會強求他人叩拜自己。
相比于他的隨意,鐵踏法的神情變化就顯得十分劇烈,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半晌后才拱手道:
「鐵踏法并東越使團一十八人,拜見西北王!」
一眾人紛紛行禮,神情各異。
「一別似也不過十年,王爺的進步,真讓鐵某敬畏萬分……」
深吸一口氣,鐵踏法拍了拍手,命使團眾人將攜帶的木盒遞上:
「聽聞老太爺將過百歲大壽,我家城主,特遣派我等前來祝壽,略備薄禮,還請王爺不要嫌棄……」
鐵影躬身,執禮甚恭,實則緊張到了極點。
他也是積年的大宗師,感知敏銳,而此刻,他就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可怖壓迫。
恍惚間,身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嘉地拔天,沉重到了極點的仙山神峰!
「鬼斧!」
楊獄還未開口,齊長法已是按耐不住,一把抱住了其中一方禮盒。
嗡!
幾乎是同時,兩道色澤不一的光芒分別從他身體,以及那木盒之中迸射而出。
并于剎那之間交融,再度回返其身。
呼!
齊長法不出意外,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被楊獄扶住。
「這位,便是天工院主嗎?」
一眾人神色各異,鐵踏法的眼神很亮,看著齊長法的目光,好似在窺探什么絕世珍寶。
「齊先生心急而亂,諸位不要見怪。」
林安接過齊長法,折身而走,楊獄則隨之落座,也示意一眾人各自落座。
「哪里,哪里。」
「王爺客氣,道果在前,換做我等,只怕還要不堪。」
「神工鬼斧合一,王爺更增臂助,實在是羨煞旁人……」
這一幕被東越道一眾人看在眼里,心中頓覺十分不是滋味。
拉攏齊長法,是早在二十多年前,鐵橫流就已定下的事,可如今,卻只能將到手多年的鬼斧雙手奉上。
且還是不遠千萬里……
「上菜!」
齊文生心中大喜,拍拍手,守在門外的兵丁已是傳聲,讓一眾家丁上菜。
「鐵城主遠在東越,還記得家父生辰,倒是讓楊某頗為意外……」
楊獄微微一笑:
「這份禮,楊某就代家父收下了,諸位回返,還請代為謝過城主。」
「王爺客氣了……」
東越道一眾人笑的十分僵硬,卻也只能附和,同時心中思量著如何更好的遞交文書。
「王爺!實不相瞞,鐵某此次前來,不止是為了給老爺子拜壽……
他們心中思量,鐵踏法卻沒有這個耐性,更不愿打什么機鋒,一抬手,已將文書取出。
在使團眾人色變,齊文生肅然的注視下,沉聲道:
「我家祖父,愿與王爺結盟,南北分而治之!」
「世子?」
「笑話!」
此一出,除卻楊獄在內的所有人,神色全都大變,齊文生更是拍案而起,怒目而視。
「世子,住口!」
鐵影神色大變「城主的意思,分明是結盟,何來……」
「閉嘴!」
鐵踏法陡然大喝,將一眾使團的高手全部懾住。
「結盟,是爺爺的意思,但分而治之,是我的主意!」
鐵踏法冷眼掃過一眾屬下,旋即撕掉文書,又自從懷中取出一份,
誰也不理,只是看向楊獄:
「王爺,意下如何?」
「絕不可能!」
齊文生面皮抖動,厲聲阻止:
「王爺……」
若早五年,鐵踏法奉上結盟文書,他或許雙手贊同,可如今,莫說南北分治,便是結盟,他也絕不同意!
邊關一戰,楊獄只身橫推兩國,大勢已成,這數月里,投效之人多達數萬之多,明眼人都已可看出天下歸屬!
這種情況下,他怎么可能接受……
「一枚鬼斧道果,就要換取與楊某南北分治,只怕不夠。」
楊獄開口,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無論是齊文生等人,還是一眾東越使團,皆是閉上了嘴。
「說是南北,并不準確。」
鐵踏法沉聲道:
「我滄海城深耕東越上百年,勢力擴張已至嶺南、東陽……」
「鐵兄!」
鐵踏法來之前,心中有著多次腹稿,此刻本想一一道來,可一句話還未說完,已被楊獄打斷。
「什么?」
鐵踏法神色微緊。
「打天下,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刺繡畫畫,沒有那么多的溫良恭儉讓,
只有……」
楊獄一句話沒說完,便是不同意鐵踏法的一眾東越使團心頭也不由狂跳。
感受到了莫可名狀的雄渾氣勢。
呼~
楊獄起身,背對送客:
「順昌,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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