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山!
一次碰撞,他用以加特的真罡已然徹底破碎,玄鐵甲胄都被巨力震碎大片,而更為可怖的,卻不是碰撞的兩人。
而是催馬狂飆,緊隨其后的一眾兗州精騎。
破軍之勢,是比之兵形勢還要徹底的氣息相連,神通賦予的,是比任何軍陣都要密切的連接。
因而,這一次碰撞之后,燕東君面色僅是一變,而其身后的數百騎兵,卻似是狂奔之時撞在了無形的墻壁之上。
在聲聲慘叫、馬斯聲中,或是后跌,或是吐血,更有甚者,人與馬齊齊離地而起!
“好!
一拳無功,楊獄也不強催,任由槍上巨力擴散,人隨風動,騰起數丈之高。
“不過如此!”
剎那的震怖之后,見得楊獄騰空,燕東君的心頭方才一松,那一剎那,他幾乎有種山岳壓頂的錯覺。
好在擋住了。
那么,
接下來…
燕東君猙獰大笑。
身披軍勢,只有來人沒有碾壓之力,那么,勝負就已有分曉!
破軍道果,他修持不足,僅可匯聚千人軍勢,比不得霸尊、西府趙王那般率眾八千,無匹神力。
相傳,兵形勢乃是霸尊自神通中悟出的蓋世神功,依仗此功以及八千子弟,他甚至能與陸沉爭鋒。
西府趙王同樣如此,八千玄甲所向脾睨,橫行天下,無有抗手。
可破軍之勢,遠超兵形勢!
霸尊也好,西府趙王也罷,他們的兵形勢,僅限于八干玄甲、子弟,失之,則戰力大損。
因而,才有霸尊之隕。
可破軍之勢,不需要!
十萬大軍在外,他借勢寥寥,可一旦大軍沖入城中,縱然他身后數百騎重傷垂死,他也可付出一定代價后,改易形勢!
況且…
“有此一拳,難怪你能登臨山河榜。可惜“
龍馬長嘶,整個跪地不起,燕東君盡卸拳力,人也自騰空而其,長槍彈抖,裹挾軍勢滾滾,再度一槍刺出。
“這樣剛猛霸道的拳,你還能打出幾拳?!“
轟!
猙獰大笑回蕩在城墻內外。
“不妙啊…”
望著那縱橫來去,兇戾可怖的拳鋒與槍芒,姜五的神情緊繃,額頭滲出冷汗。
因為,城外的亂軍,已然逼近了。
數萬亂軍喊殺著沖來,黑壓壓如同海潮,遙隔里許之地,已然讓他呼吸不暢。
“+!“
驚慌只是一剎,姜五狠狠的扯下上衣,奮力撲向神臂弩,猙獰嘶吼,對準城外的叛軍,咆哮起來:
“畜生們,來吧!老子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一個!“
轟隆!
神臂弩怒吼如龍,咆哮著迸發出十數支寒光四射的箭矢,但與其同時,城內又自爆發出一聲巨響。
砰!
槍拳交匯,漣漪再起。
燕東君如隕石墜地,踏碎了長街,他的身后,已是人仰馬翻,超過兩百精騎咳血落馬,幾乎人人帶傷。
嚴老六面色慘白,傷重近死:
“主公,不能,不能再打了…”
接連十數次碰撞,他沒有看到那斬首刀的氣息有絲毫的變化與衰弱,可他們已幾乎不可承受了。
“我卻不信!”
悍然跺地,拔升而起,燕東君須發皆張,猶如怒獅咆哮,盡發畢生血氣,長槍通紅,好似貫日長虹:
“你的力量就沒有窮盡!”
呼!
長空之上,金光如瀑,血氣昭昭。
“破軍之勢,確實不同凡響。可惜,所托非人。”
楊獄猿臂舒展,五指開合間,納滾滾罡風于指尖,又是一拳按下:
“你問我,還能打幾拳?“
轟!
拳勢再起。
暴戾,卻有序。
拳勢起落,猶如陰陽交替,日月巡天,煌煌浩大,卻又大而不散,因其自然而然,也就無有破綻。
十數次全力碰撞之后,他這一拳,卻似以比之之前還要猛烈的多!
“死!”
燕東君雙眸泛紅,一個字節吐出,他的神色突然大變,余光掃過,只見自己身后,除卻倒斃的兩百精騎。
以及滿面苦澀的嚴老六,已是無人,只有龍馬驚恐長嘶,剩下的精銳,全都滿面惶恐的,潰散了!
“你們竟敢…
燕東君勃然色變間,燦烈如金陽般的拳印,也自垂落。
沒有了任何值得一說的碰撞,軍勢漁散之下,槍芒一觸即潰,大片的流光連同燕東君一并落地咚!
似如流星墜地。
兗州城高大的城門到下,震天也似的喊殺聲,卻皆被這重錘擊鼓聲所壓過了。
在一眾驚駭震怖的眼神之中,赤金色繚繞的拳印垂落,壓下了翻涌的灰塵,并在眾目睽睽之下。
將燕東君的頭顱,錘進了胸腔之中:
“打拳,怎么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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