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出面,你會如何?”
楊獄眸光一轉,淡淡問道。
此人,大抵就是前來迎接張龍福的,以他的感知,足可感應到附近隱藏的不少高手。
“自然是出手一戰。”
方烈血笑意收斂,神色肅然,突的單膝跪地,躬身抱拳:“末將來遲,還請世子恕罪!”
卻是王老道等人疾步靠近。
“免了。”
張龍福勉強應了一句,沒心思搭理他,長長一拜:
“多謝姐夫援手。”
也不等那王老道來攙扶,就又忙取出大把的瓶瓶罐罐遞上去。
楊獄面色稍緩,自然是全都收下,他這一戰傷勢著實也不算輕,這點丹藥,他自然拿得起。
“世子,郡馬爺,咱們尋處干凈所在去談如何?”
方烈血起身,建議。
“不忙。”
楊獄也不在意四周變化的眼神,將袁飛身上的瑣碎之物都摸來,又扭頭招了招手。
“我?”
墻角處,步靈虛本心神復雜,瞧著楊獄招手,居然有些受寵若驚,但轉瞬就將這年頭打散。
卻也快步上前,因為張龍福也在看著他。
“這些東西你尋個地方賣掉,換些銀子修葺一下街道,以及被毀壞的房屋。”
“啊?”
步靈虛一怔,似是沒想到楊獄叫自己過來是為了這么個事,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兩人交手足足推平了兩條街道,上百間房屋,自己倒是墊付的起,可那也是大出血了。
“你這代總捕做的不錯。”
看著面有贊許的楊獄,步靈虛心中更加古怪了。
什么個意思?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楊獄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甩落身上的血污,走進了距離稍遠些不曾被波及的酒樓中。
步靈虛是個會做事的,兩人對峙的時間并不長,卻將附近的居民都遷了出去,這酒樓還未到被波及的范圍,卻也早已人去樓空。
幾人隨意尋了處地方坐下,王老道放下了心,著護衛去廚房取來酒菜。
張龍福則一邊問王老道要療傷藥,一般哭訴這些日子遭受的苦難。
楊獄面無表情,九分心思都在搬運氣血療傷。
這小子嬌貴慣了,經歷的這些事對于他來說簡直不算事,聽他哭訴,只覺得煩。
回想著煉化青龍偃月刀之時,那位重傷垂死,卻拄刀昂首高喝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老王爺。
就越發看這小子不順眼。
“夠了!”
終于,他打斷了這小子的哭訴: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個什么樣子?”
“姐,姐夫。”
張龍福被嚇了一跳,勉強止住了哭聲,眼淚還是啪嗒、啪嗒的掉,直看的楊獄手癢癢。
方烈血眼底閃過異樣,面上不著痕跡,開門見山道:
“世子,雨勢小許多了,咱們還是速速離開吧,追殺您的,可不止袁飛一人。”
張龍福勉強抬頭看了一眼楊獄:
“姐,姐夫,你,你說呢?”
“世子!”
王老道突然開口,神色嚴肅:
“此刻龍淵已非他日的龍淵,張靈峰勢大難抑,唯有您振臂一呼,才可與之抗衡!”
“不錯!”
方烈血肅聲道:
“只要世子振臂一呼,我云州三十萬大軍,必效犬馬之勞!”
“我……”
張龍福有些慌了手腳,他哪里見過如此陣仗,下意識的抓住楊獄的袖子,眼淚就又要掉下來:
“姐夫……”
“夠了!”
楊獄甩開袖子,面無表情的看向方烈血:
“諸王有節制道州衛兵駐軍之權,但只局限于鎮守邊關,彈壓境內流寇暴民,方大將軍意欲何為呢?”
聞聽此,方烈血豁然起身,雙眸如電如刀,煞氣騰騰:
“大將軍忠心天地可鑒,不容污蔑!”
“是或不是,他人怎么瞧的清楚?”
楊獄輕轉酒杯,也不在意臉色難看的白州軍等高手與王老道,看向張龍福:
“你以為呢?”
“世子!”
王老道色變,欲。
張龍福卻已脫口而出:
“聽姐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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