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四離開口了,他才是三人里,調查時間最長的,自然有發權:
“這些日子的調查,我發現,六扇門、錦衣衛的據點被拔除,不是最近兩年的事情,極有可能是十年,甚至十幾年的事情……”
這個年月,想要切斷普通人與外界的聯系自然不費什么事情,可錦衣衛與六扇門是什么勢力?
想要蒙蔽這兩者的口舌耳目哪里是那么簡單?
“可惜,六扇門總捕方其道不知去向……”
王景奇冷哼一聲。
楊獄靜靜聽著。
方其道自然沒人聯系的上,他也只在臨進德陽府之時,以方其道的身份發布了六扇門召集令。
之后,可再沒現身人前過。
但兩人的意思,他也猜得到,無非是認為德陽府與外界失聯的事情與方其道有關。
事實上,楊獄自己也有著類似猜測,可惜方其道已死,無處驗證了。
“半月之前,我已發出翎鷹,希望能請來一位欽天監的高手,不然,想要在茫茫大地中尋一個不知是什么的目標,著實太難了。”
周四離嘆了口氣。
目前他只知道大災的源頭可能是因為傳說中的災星‘青女’,然而,誰知道青女是什么?
男?女?老?少?
人?
還是……
“希望吧。”
王景奇道。
三人之間有些沉默,心中皆有心事,酒喝的也沒了味道。
許久之后,見天色漸亮,王景奇飲盡杯中酒,起身告辭。
“對了。”
翻身上馬,王景奇才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頭道:
“楊兄弟,以你的天賦,日后必將青云直上,不過,切記,一定不要加入那些,明明沒有聽說過,卻極度大方且神秘的勢力。”
“嗯?”
楊獄微微挑眉,未等他詢問,王景奇已是一拱手,拍馬絕塵而去。
數十騎如同一人,未多時,已不見蹤影。
“沒聽說過,卻極度大方神秘的勢力?”
回轉身,楊獄若有所思。
“這定不是指的我們!”
妙法老道一激靈:
“我摩云門雖也沒什么名頭,可我們,絕不大方!”
“……”
妙云老道默默扭頭,不忍直視。
前后兩日都不到,自家師兄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如泄洪般急轉直下。
“……收拾一下吧,天光大亮就走。”
楊獄也好一個無語,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屋,琢磨真罡以及還未來得及修習的青龍九殺刀法。
……
……
天一亮,楊獄動身了。
摩云門的幾個道士也不知情愿不情愿,但一個個都大包小包的背上身,絕大多數都是干糧。
一來,德陽府的金銀幾乎貶值到了谷底,二來,這群窮道士也著實是餓怕了。
楊獄仍只一口單刀,芥子空間的作用是極大的,僅僅是兩手空空,就讓他十分滿足了,這遠比融玄鐵入體要劃算許多。
出得莊園,所見又是一片荒涼,十里、百里走過,也不見人煙,直至遙遙可見德陽府城之時,才看到烏泱泱的饑民。
以及那一個個炊煙升騰的粥棚。
“慘啊。”
見得這一幕,一干倒是皆是心有戚戚然,妙法老道也感同身受:
“德陽府這些官吏壞到根子上了,粥棚少不說,且根本不能活人。若非聶大人到來,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聶文洞?”
得到準確的回復,楊獄冷笑一聲,走向粥棚所在。
因得各個府縣運糧隊與六扇門、錦衣衛的努力,大量的難民被接濟到了以德陽府為中心的平原上。
雖無片瓦遮頭,但到底也可活命了。
這是讓人無比壓抑的一幕,包括楊獄在內,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幾個老道默默的解開了身上的布袋。
將糧食施舍了下去,若非本身有些武功,怕不是都被人潮淹沒。
這些饑民餓的狠了,幾乎不知道饑飽,見到糧食眼神都在泛起綠光。
“一府之地,百萬饑民……”
楊獄也將干糧發了下去,他微微感嘆間,就聽得一聲尖銳的哭聲,一個人影向著自己飛撲了過來。
“你是?”
楊獄心中一動,沒有閃開,任由這枯瘦的沒幾斤的饑民掛在自己腿上嚎啕大哭。
“嗚哇哇,馬勒戈壁呀!”
望著哭的幾乎斷氣的饑民,饒是楊獄,都愣住了:
“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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