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陛下太過心急了……”
他久在朝堂,對于地方的事雖然也很關心,但總歸差了十萬八千里,哪有親眼所見來的觸動更大?
“我老了,您也老了。管不了的事,就隨他去吧……”
老仆面色一黯。
“若天下如此,我有何顏面去地下見我大明諸君?”
徐文紀搖搖頭。
周四離驅馬而回,帶來一眾人的干糧。
“干糧留下,爾等自去吧。”
徐文紀開始攆人。
“這…王大人要我等前來伺候,您……”
周四離臉色一僵。
“龍淵衛的名頭太大,你們來了,他們或許就要藏起來了。”
徐文紀面色一板:
“還是去尋你家的寶甲吧。”
“這…”
周四離苦笑連連,卻也不敢違逆這位老大人,只得怏怏道:
“小姐也在青州,您若有難事,不妨……”
“去吧!”
徐文紀接下干糧。
“那,小的告辭。”
周四離回身上馬,又想起什么,道:“我等來去匆匆,干糧并沒多少,要不要……”
“已然夠了。”
徐文紀面色木然:
“這村子,已只有十一戶人家了……”
……
……
在青州的日子好似變得清閑起來。
楊獄每日往返于六扇門與自家小院之間。
六扇門是個松散的組織,其并不歸屬于州衙的直接統轄,而是聽命于六扇門總部。
雖然也做治安維穩的活計,但本職還是緝兇拿犯,清剿大犯、要犯。
甚至可以說,是對標一州之地的諸多宗門、幫派。
因而,六扇門更為松散,并無強制的職務,更多的是針對性的任務。
捕快不去說,捕頭也罷,銅章、銀章捕頭也好,每年都有著必須要完成的任務額度。
除此之外的任務,才可獲取功績換取丹藥、武功、兵甲。
楊獄加入六扇門,自然也有任務,但他加入不過幾天,自然不會去執行任務。
是以,他白天或是在青州城中轉悠,熟悉青州、尋覓其他食材,或者回到小院練武。
晚上,則是浸泡藥浴、吞服鐵蠶豆,熬煉內息以及去往暴食之鼎中煉化食材。
看似輕緩了許多,實際上,并沒有絲毫懈怠。
同時,也在等待著七玄門的人。
只是,出乎他的預料。
一連十多天下來,預想中會來的灰袍人并未再度登門,反而是幾個六扇門的捕頭尋上了門。
“在下秦厚。”
“在下秦鐘。”
兩個捕快,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攔住了提著藥材要回家的楊獄。
“秦氏兄弟?”
楊獄眸光一凝。
不同于錦衣衛,只招收知根知底的良家子,六扇門,可謂是海納百川,不止招收衙門的精銳捕快。
對于來自江湖宗門的高手,也多有吸納。
這秦氏兄弟在青州江湖也頗為有名,散人出身卻有一身高強武功,尤其擅長合擊之法。
早幾年就已然是銅章捕頭,深得六扇門總捕‘方其道’的信任和倚重。
“楊兄弟真是人中豪杰,一入六扇門就是銅章捕頭。想想咱兄弟出生入死十數次方才升了銅章,著實慚愧。”
肥油滿臉,秦厚皮笑肉不笑。
“是極,是極。”
秦鐘雙手環抱,也不住的打量著楊獄。
“兩位尋我,可是有事?”
楊獄放下藥材,淡淡問著,心中也是提起警戒。
這兩人的武功比之司馬楊要遜色一籌,但兩人氣機相連,混同如一,給他的威脅卻要大得多了。
“是這樣,之前我兄弟兩人閑著沒事提審了一批嫌犯,本只是無心之舉,卻不想聽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秦厚‘呵呵’笑著。
“說來聽聽。”
楊獄安之若素。
心中卻明白這兩人的來意,只怕是從金刀門的口中得知了精金甲胄的事情。
不過,他既然敢將這批人交給六扇門,自然也有著應付之道。
只是這兩人說著無心之舉,他卻是不信的。
“那東西干系甚大,楊兄可介意我等搜身?”
秦鐘聲音壓低。
“呵呵~說來也巧!我也是前幾日才聽說,去年木林府容家遭賊,失了一尊純金佛像……”
楊獄眸光冷然:
“我提審犯人,他們胡亂語。居然說是兩位偷盜了去,不知兩位可介意楊某搜上一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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