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陽被趙帥吼得渾身一激靈，他環顧四周，發現整個機艙內只剩下他和趙帥兩個人，自己小組的其他人全都已經跳出了機艙。

“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給我跳出去！”趙帥拿著高音電喇叭對著林曉陽的大吼。

林曉陽挪到腳步走到機艙口，感受著那呼呼吹向自己的冷風，仿佛又一次回到了被劉宇白彈射出戰斗機機艙的那個晚上，那天晚上的風也是那么大，也是那么冷，吹得他渾身發涼。

站在艙門口的林曉陽雙腿開始發抖，他搖晃著自己的腦袋，試圖把那個噩夢從自己的腦海徹底的甩出去，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那個纏人的噩夢非但沒有離開他，反而更加根深蒂固的扎入他的大腦中。

“我做不到，我棄權！”站在機艙口的林曉陽突然退回了機艙，搖著頭對趙帥吼道。

“你什么？我聽不到！”趙帥瞪著林曉陽，朝他大吼。高音電喇叭的高分貝音量震得林曉陽的耳朵嗡嗡直響。

“我說我做不到！我要棄權！我要離開這架該死的飛機，我要降落，回地面，我討厭這片藍天！”

“你這個混蛋！”趙帥一把揪住林曉陽的衣領，一臉憤怒的看著他，“羅昊在終極體能測試中拼盡全力，拼著自己被淘汰，把自己累垮了也要把你背回終點，不是為了看你哆嗦著雙腿，站在這里告訴我要棄權！”

趙帥搖晃著雙目無神，已經決心要自我放棄的林曉陽，吼道：“林曉陽，蜂鳥！你給我聽清楚，在你跳傘離開這架飛機之前，它絕對不會降落，你想重新回到地面，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從這里跳出去，等下降到一千米高空的時候，拉開你的降落傘！”

蜂鳥？聽到那個曾經讓自己風光無限，代表著自己驕傲的代號，原本雙目失神的林曉陽的眼中重新煥發出一絲光彩，他看著臉色不善的趙帥，張了張嘴問道：“你認識我？”

“不僅我認識你，整個龍隱部隊的教官組都認識你，在你被送進龍隱部隊參加‘浴火’選拔的那一刻起，你的檔案，你的過去也全都被送到我們的手上！‘梟龍’大隊把你踢出空軍，把你踢到陸軍，踢到我們龍隱部隊那是他們的損失！用你的行動向他們證明，沒有戰斗機，蜂鳥依舊可以在空中翱翔！”

趙帥揪著林曉陽走到艙門口，把他的腦袋按出機艙外，指著飛機外那片藍色的天空，對著林曉陽吼道：“看清楚，那里是你的世界，天空中的一切任你主宰！跨出這一步，你還是那只驕傲的蜂鳥，駕駛著戰斗機的你可以令人驕傲，在陸地上奔跑的你也同樣可以令人驕傲，跳出去！”

林曉陽深吸一口氣，向艙門口掛出一步，可是當他的右腳凌空在機艙外的時候，他又猶豫了，劉宇白駕駛著失速的戰斗機墜向地面的情景又一次在他眼前浮現，他感覺到有鮮血潑到他的防風目鏡上，鮮紅一片！

“不行，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林曉陽搖著頭把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給我下去！”

收回腳的林曉陽還沒站穩，甚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的背后一股大力襲來，趙帥直接一腳把他踹出了機艙。

看著在八千米高空不斷揮舞著自己雙手的林曉陽，趙帥咧嘴一笑，“有些時候還是使用暴力，效果更好也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