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清定定看著唐夫人：“這個昏招便是，以假亂真。”

唐夫人身形晃了晃：“你胡說！根本就沒有這些事！”

哪怕明白葉子清有可能已經掌握了證據，她也不能無動于衷地任由對方繼續說，那和等死沒有區別。

葉子清淡淡道：“證人我都找來了，姨母當真覺得我只是在胡說嗎？”

唐夫人語塞一瞬，但還是一口咬定：“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就算你找出一個所謂的證人來栽贓陷害我，我也是不會承認的。”

“可是……范婆婆這個最直接的證人還在這里呢。”葉子清并不在意她的態度。

“我根本不認識什么范婆婆，又怎么可能使喚她幫我換孩子？”唐夫人被逼問的精神有些崩潰了：“再說，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我真的生了孩子，又為何非得以養子或者養女的身份留在別人的身邊？留在我自己的身邊，不是更方便我照顧？”

葉子清低低地笑了。

唐夫人看到她的笑容，猛然僵住：“你……你在故意套我話？”

她慌忙看向其他人，只見恭親王等人都露出了一難盡的表情，皇帝和萬昭容則是神情十分難看。

尤其是萬昭容，她因為太過震撼而站了起來，這會兒又被這些往事打擊的險些站立不穩，如同風中柳絮一般搖搖欲墜。

葉子清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姨母能養出表姐這樣出色的女兒，我不敢將您的段位想的太低。單純的靠年代久遠的人證和物證，除非這些證據和證人擁有足夠的分量，否則只要您抵死不認，我也沒有辦法。”

“所以，就只能讓您自己說出真相了。”

她的確設置了語陷阱。

那一句“以假亂真”雖然指向性很明顯，但在不明真相的人聽來，可能沒辦法一下子聯想到將兩個孩子調換。

畢竟，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天底下又有幾個母親舍得忍受骨肉分離之苦？

何況那個孩子還是她與心愛的人生的，在正常人的觀念里，這個母親應該更舍不得才對。

只有唐夫人能夠精準地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并且由此陷入慌亂。

可葉子清沒立馬掰扯這個問題，而是拿范婆婆說事。

唐夫人在慌亂之下極力否認當初的事情，卻反而自曝了。

葉子清其實也沒想到她會自曝的這么干脆，在她的預想里，兩人還得繼續掰扯一番，她甚至預想到了唐夫人會懷疑范婆婆的真假。

萬萬沒想到，唐夫人竟然這般輕易地就暴露了。

萬昭容已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她再也顧不得形象，快步沖到唐夫人面前，揪起她的衣領怒道：“你竟然真的換了孩子？你怎么敢，怎么敢啊？！”

“我拿你當親生姐妹，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的女兒呢？你把我的女兒藏到哪里去了？”

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女子，此時力氣卻大的出奇。

唐夫人被搖的釵環散亂，整個人凌亂的不像話。

建安帝讓人制止了萬昭容。

雖然在場不少人都隱隱猜到了她的身份，可別人猜測歸猜測，只要他和她不承認，旁人就不敢多說什么。

她如今選擇了自曝，這事兒就有點兒不太好看。

唐夫人得了自由，整了整衣衫。

大約是自知沒有了挽回的余地，她反而不慌了，對萬昭容哼笑一聲：“誰要跟你當姐妹？”

她求而不得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白白占了那么多年的便宜，就連久別重逢后，她也頗花費了一番周折，才將人勾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