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都是新鮮的,還在往外冒血。
其中一道深可見骨。
眼見林子里的人遲遲沒有追過來,葉子清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
而且,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追殺的人還是不見蹤影,她越發肯定了這個念頭。
看著漸漸暗沉下來的天幕,她抿抿唇:“清溪,幫我把他扶到那邊的破廟里去。”
在她們回來的方向有一間廢棄的城隍廟,正好回去的時候還能從馬車上拿點東西。
差不多有一里多遠。
這點距離若是放在平時,兩人都不會放在心上。
可如今要背著一個傷患,實在是很費勁。
正想著,鄔興懷回來了。
看到三人此時的凄慘模樣,他狠狠愣住。
須臾,他單膝跪下:“屬下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請郡主責罰!”
葉子清心道果然如此。
“先幫我把他背到破廟去吧。”
鄔興懷點點頭。
有了他的幫忙,一行人的腳程快了許多。
路過馬車時,葉子清順便上車拿了些吃食和傷藥。
幸好她出門時習慣帶上這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否則今日怕是要抓瞎了。
破廟的環境很差,還漏雨。
好在破廟的面積不小,勉強能找到幾處沒有被雨水打濕的地面。
顧不得環境臟不臟亂不亂,葉子清讓鄔興懷把人放下,將紫金膏塞進了他手里:“你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鄔興懷沉默地接過紫金膏,見葉子清主仆朝著另一處干燥的地面走去,他正要動手扒衣服,昏迷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鄔興懷:“……”
聽見身后的動靜,葉子清扭頭看去,驚訝道:“你醒了?”
穆堯捂著胸口的傷口坐起身來,神色迷茫:“這是哪里?”
“郡主可受傷了?”
葉子清搖搖頭:“多虧你來得及時,我沒有受傷。”
其實跳下馬的時候摔傷了,她現在渾身都疼,只是這些事情沒有必要說。
“倒是你,傷的很嚴重,眼下也沒有大夫,你先用紫金膏湊活處理一下傷口,把血止住。”
“若是有內傷,等天亮后回了城,我再找大夫為你療傷。”
她看向鄔興懷。
鄔興懷會意:“請吧。”
穆堯道:“藥膏給我,我自己來吧。”
鄔興懷看向葉子清。
葉子清對此沒有意見,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后,便帶著清溪來到了城隍爺神像的另一頭坐下。
穆堯看著女子僵硬的走路姿勢,抿抿唇。
葉子清又疼又累,若非這三年她已經習慣了病痛,此時怕是早就忍不住要痛呼出聲了。
終于能夠坐下休息一會兒,她長長吐出了口氣。
“郡主,您沒事吧?”清溪的目光里充滿了擔憂。
親眼看著郡主摔下馬背,她都不敢想那得有多疼。
葉子清笑了笑:“沒事。”
這些年她久病成醫,自然清楚自己只是摔出了皮肉傷。
可能明早起來身上就會青一塊紫一塊,但若說有多嚴重,那卻是沒有的。
只是會很疼罷了。
她習慣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