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皇家郡主,乃是‘大不敬’之罪,輕則絞刑,重則主犯抄家死刑,從犯流放千里。”
葉子清慢慢踱步到容若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容若身體一軟,這次無需假裝,她身體瑟瑟發抖著,如同風中落葉。
她跪倒在恭親王妃身邊,拽著她的裙擺苦苦哀求:“王妃娘娘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奢求不屬于我的東西,更不該妄想留在您的身邊。”
“我保證日后再也不犯,求您饒了我這一回!”
聽她說這么做是因為想留在自己身邊,恭親王妃神色動容,輕嘆一聲:“你這孩子,糊涂啊。”
旋即搖頭:“只是此事是郡主自己的事,我也無權干涉。”
容若的心跌落到了谷底,絕望了。
葉子清待到她眸中最后一點光亮散去,才淡淡道:“不過,念在你這些年替我盡了孝,而且今日也沒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死罪便免了。”
“你回雍州府去吧,日后無事就不要進京了。”
殺了容若固然可以一勞永逸,但如今府中之人或多或少都對她有點感情,這么做會拉開他們與她的距離。
她并不想將手段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可經過這十年的洗禮,她早已不是那個天真的小郡主。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與情感,從來都復雜難辨。
將容若送出府的時候,葉子清給了她不少東西。
消息傳回府中,韓氏若有所思:“這位小姑子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謝氏覷她一眼:“她厲不厲害都是當朝郡主,是你我的夫君的妹妹,是婆母唯一的女兒。”
韓氏輕哼:“你能忍得下這口氣?”
這些年葉子清雖然不在,府中卻處處都有她的痕跡。
雖然公婆不說,可每年葉子清生辰之時,皇帝的賞賜、公婆和三位公子的禮物,一次不落地全都進了玉清苑。
膳堂內始終都留有一個屬于葉子清的位子,即便是容若因為和葉子清長相相似而時常留在府中用膳,也不能坐在那個位子上。
那是位于恭親王妃身旁的位子,是除了世子葉硯歸外距離王爺和王妃最近的位子。
若是只有這些,韓氏倒也還能接受。
畢竟人家是公婆的親生骨肉,其她親王之女只是縣主,可葉子清出生便被皇帝破格封為了郡主。
于情于理,她們這些做嫂嫂的都應該接納她。
可韓氏對這個小姑子卻喜歡不起來。
且不說她和相公的婚事就是因為這個小姑子而耽擱了一年,就光說葉子清私奔下嫁,無媒媾和的行為,就令整個恭親王府蒙羞!
雖說恭親王妃已經對外宣稱是外出養病去了,可假的真不了,一旦此事的真相泄露出去,誰還敢娶恭親王府的女兒?
韓氏可是生了兩個女兒!
每每想到女兒可能會因為小姑子的事情而無法得到好姻緣,她就恨得不行。
謝氏嘆氣:“你太鉆牛角尖了。”
韓氏放下茶杯,杯盞在桌子上發出了脆響:“大嫂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等謝氏說什么,她已經起身行禮告辭了。
謝氏微微搖頭嘆息。
齊姑姑上前輕輕為她揉捏肩膀,謝氏嘆息:“三弟妹這性子,遲早是要吃虧的。”
齊姑姑沉吟道:“奴婢覺得三少奶奶說的不無道理,王爺王妃還有世子爺,對郡主的偏寵都太過了些。”
謝氏斂眸飲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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