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泫然欲泣,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哽咽道:“我知道姐姐不想接受我,可我與蘇哥哥是真心相愛的。若非當年出現了意外,我們早就成親了。”
“造化弄人,我無法嫁給他做正妻,這些我都認了,也從未想過要搶走你的正妻之位。”
“我只想陪在蘇哥哥的身邊,哪怕是做小我也心甘情愿。”
“我真的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我只想加入這個家。”
“若是姐姐容不下我,我……我愿意退出,求你不要再任性了。
周圍的人聞,看著葉子清的眼神就變了。
“原來是個妒婦啊。”
“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她接受不了就自請下堂嘍。”
“要我說,這夫家也夠有情義了,這位小妾也是個性情中人。換做別的人家,若家中有這種妒婦,早就休了,心愛的女人還能名正順地做正妻。”
孟扶搖低垂著頭,無人看到她眸中閃爍的精光。
蘇亦聞不肯娶她做正妻,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會念著葉子清,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過沒關系,她是不會給葉子清回來的機會的。
清溪氣的想罵人。
葉子清拍了拍她的手。
這世道總是老實人吃虧,豁的出去的人占盡便宜。
孟扶搖大約是認定了她是面皮薄的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爭辯的人,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作死。
可惜她不明白,臉皮薄的人是不敢頂著家中人的期待毅然出走的。
更無法與蘇亦聞一起建立起蘇氏的偌大產業。
單手背負到身后,葉子清居高臨下地看著孟扶搖,絲毫沒有受到周圍的流蜚語的影響。
“說的這般豁達高貴,也改變不了你在他落魄的時候拋棄了他,又在他富貴之后尋著味兒找回來的事實。”
“我認識他的時候,是他前半生最落魄的時候,我陪著他住過茅草屋,陪著他啃過饅頭咸菜,陪著他過過一天只能吃一頓飯的日子。”
“他的父親蒙冤入獄,你選擇了在家人的安排下遠嫁京城,而我卻選擇了陪他尋找他父親被冤枉的證據,為他父親洗清了冤屈。”
“后來更是頂著壓力,執意要下嫁。”
“我們相識七載,成親六載,我陪他從落魄走到富貴,我對他、對蘇家問心無愧。”
“是他蘇亦聞背棄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是他一次次為了你這個負心的白月光讓我受盡委屈,甚至就連我們一起打拼起來的產業,他也要拱手送給你,只為博你一笑。”
這一樁樁一件件,聳人聽聞,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葉子清卻分外平靜。
她不悲憤,不控訴,只是安靜地陳述著事實。
可就是這樣冷靜的過分的模樣,卻更讓人心疼。
清溪已經聽不下去了,掩面哭泣。
不少婦人想到了自己的經歷,亦是無比唏噓。
葉子清繼續道:“三年前,涼亭蓋子掉落,我和你都在被砸到的范圍內,可他卻選擇了將你救出去,留下我這個陪他同甘共苦的發妻獨自承受危險。”
“若非我福大命大,如今已經化作了一捧黃土。”
她微微一笑,像是在看別人的荒唐故事。
“這樣的男人,我要來做什么?”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