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堯：“……”

難怪之前到太平間時，垃寶猛不丁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口，是為了讓他看到太平間里那些鬼東西。

傅君堯抱著垃寶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問她：“那這個親親多就是失笑？”

垃寶想了想：“垃寶親的越重，大哥哥能看到鬼東西的時間越久，具體的……垃寶也不太清楚。”

傅君堯沒說什么，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她小腦袋。

徐鳴遠遠看著他們那邊，看兩人越走越遠有些詫異，怕一大一小出事快步跟上去。

垃寶被傅君堯抱著穿過一截小巷子，最后又拐了個彎，到了一家廢品站門口。

垃寶和傅君堯同時看到了一個四五歲的小鬼東西，小家伙正藏在廢品站陰暗的角落里，不停地喊著“媽媽”。

兄妹兩人順著小鬼東西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破破爛爛的院子里一個面黃肌瘦的女人坐在缺了一條腿的小凳子上正在整理收來的紙盒子。

垃寶眨眨眼，快速從傅君堯懷里溜下來踩著泥濘的路面噠噠噠跑到小鬼東西跟前。

小鬼東西嚇一跳：“啊！”

垃寶仰頭，奶呼呼地瞅著她：“小姐姐不怕，垃寶是來幫你的。”

小鬼東西滿臉驚愕：“小妹妹，你能看到我？”

垃寶點頭：“垃寶是專業收垃圾的，所以能看到小姐姐。”

小鬼東西嗚嗚哭起來：“那小妹妹你能告訴我媽媽我在這里嗎？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不能到太陽底下去，不然渾身就會很痛很痛。我也明明在家里，可哪怕我站到媽媽面前，她也看不到我。”

垃寶伸出胖嘟嘟的小手給臉色慘白透著青紫的小鬼東西擦淚：“小姐姐，那你還記得你離開家那天的事嗎？”

小鬼東西茫然搖頭，血淚吧嗒吧嗒順著臉頰滑落。

“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媽媽出門收廢品還沒回來，我穿著雨衣給媽媽送雨傘，然后……等我再回家時，發現媽媽焦急地四處找我。媽媽是聾啞人，聽不到人說話，我就去牽媽媽的手，可我的手從媽媽手上穿過去了。”

垃寶垂頭，抿了抿小嘴巴。

小家伙忽然特別難過，因為她能感受到小姐姐和折紙盒的阿姨感情很好，可小姐姐已經死了。

傅君堯也到了這邊，他將垃寶和小鬼東西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情也變得特別沉重。

“垃寶，別太難過，至少她媽媽一直沒放棄過找她。”

垃寶帶著濃濃鼻音恩額連勝，再跟小鬼東西說話時小奶音有些哽咽：“小姐姐，我叫垃寶，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東西笑起來：“垃寶妹妹，我叫童童，你可以喊童童姐姐。”

童童很好奇地看向傅君堯：“大哥哥你長得好好看呀。”

從來冷酷涼薄的傅君堯聲音難得溫和：“童童也很漂亮可愛。”

童童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我媽媽也這么說，還說等周末了給童童買漂亮的公主裙，童童是媽媽心中最漂亮最勇敢的小公主。”

垃寶抿唇，忽然扭頭抱住傅君堯的大長腿嗚嗚哭了起來。

傅君堯輕輕摸著她腦袋，卻抬頭望天。

抬頭時他眼角余光看到徐鳴帶著好幾個警察同志過來，手上還拿著的正好是童童的照片。

傅君堯忽然看向折紙盒的女人，而女人似乎察覺到什么，停了手中動作慢慢抬頭看向警察同志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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