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林毫無防備。
(請)
番外13曹妮妮的渣爹
當即頭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胡鳳又趁機撲過去,掄起椅子腿往他腦袋上砸。
“去死……去死!
王八蛋,你害我女兒。
你怎么對我,我都忍了。
你偏偏要動囡囡,你該死!”
鮮血飛濺到她臉上。
可她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旁邊的女人看方漢林都沒動靜了,嚇得往門口爬。
“殺人了……殺人了唔……”
帶著血的椅腿從后面箍住她的喉嚨。
胡鳳看著外頭漆黑的夜色,神色麻木。
“我不會讓你們害囡囡的。
就算我要死,也要把你們通通拉下地獄。”
女人在一陣陣窒息中,感到絕望跟后悔。
“不……不要……”
我錯了。
可惜道歉的話也沒機會說了。
葉輕跟曹妮妮進屋時,女人喉骨都要斷了。
“誒,手法還不錯嘛。”
拉開胡鳳之前,曹妮妮還夸了一句。
葉輕去給方漢林打了一針。
好歹拉回一口氣。
外面大門被趙漫漫關上了。
沒人知道屋里的情況。
“媽媽,你沒事吧?”
方儀小心翼翼牽著母親的手。
曹妮妮讓她倆坐下,笑了一下。
“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讓你媽媽拿畜生發泄一下,是好事。”
方儀似懂非懂,卻也能感覺到,媽媽打人時,比以往都鮮活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
胡鳳才漸漸回了神。
低頭看自己滿手的血,還有血肉模糊的方漢林,心里說不清的滋味。
心酸,害怕,悲戚,迷茫。
唯獨沒有后悔。
“我明天,就去自首。”
她開口道。
殺人償命,這事得認。
“嘿,誰說他死了。”
曹妮妮斜靠著桌邊,笑容乖戾。
“再說了,即便死了,我們也有辦法。
不然你當我們是吃干飯的?”
胡鳳聞,這才注意到她。
“你是白天的……福利院的工作人員?
你們怎么會在這兒?
難道你們是早就發現他私下的行為,所以才專門找過來的?”
唔。
“差不多吧。”
曹妮妮對自己親爹的德行,還是清楚的。
但胡鳳顯然想歪了。
“沒想到,你們還幫忙做這種事情。”
哪種?
毀尸滅跡啊?
“不不不,我們可是正規合法的機構。”
曹妮妮趕緊正名,又偷偷去看葉輕的臉色。
沒生氣。
好險!
“那你們這是……”
胡鳳瞅她們三更半夜的舉動,不太理解。
“都說了,我們是來幫你解決苦惱的。”
曹妮妮坐下,手指悠閑地敲了敲桌面。
“說吧,你想怎么做?”
胡鳳有些猶豫。
可事到如今也沒別的選擇。
要是人沒死的話,“我想離婚,帶著囡囡。”
她不可能讓女兒再跟禽獸一起生活。
“可以。”
見曹妮妮答得毫不猶豫,她頓了一下。
又試著道:“那我還想要這套房子。”
“行。”
“那我要他一輩子不再糾纏我們母女。”
“沒問題。”
胡鳳一下苦笑起來。
果然是在哄她的。
不過也好,起碼讓孩子安心些。
曹妮妮以為搞定了,立刻又活躍起來。
“長夜漫漫,不如吃點宵夜吧。”
那頭的葉輕掃了胡鳳一眼,沒有意見。
外面的趙漫漫扒著窗口,探進腦袋道:
“燒烤吧。
夏天啤酒跟燒烤最配了!”
于是半小時后。
臥室里。
地上還躺著血糊糊的兩個人。
旁邊桌子上已經開始碰杯了。
“這家燒烤果然不錯,剛才逛的時候就覺得香。”
“啤酒也好喝,天天喝葡萄酒都要喝自閉了。
葉輕,你爸媽的新婚酒到底什么時候能喝完啊?”
“我也不清楚。
但去年,他們又釀了一批。”
“啊……不要以后喝水都要葡萄酒代餐吧!”
三人熱火朝天地聊。
胡鳳原本還有些拘謹,可聽著聽著,嘴角不由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過都是些半大的孩子。
她忍不住叮囑。
“女孩子別喝太多酒,傷身體。
晚上回去也不安全。”
“誒,那都是鬼話。
男的要是早點回家,晚上別出來溜達。
女生能有什么危險?”
胡鳳:“……”
好像莫名地有道理。
下一秒。
曹妮妮啪地把一杯酒放到她面前。
“來,今天不醉不歸。
人就活一輩子,總那么拘束做什么?
我媽說過了。
不服就干,干不過就躺著,橫豎百年后黃土也要埋脖子的!”
哪有當媽的這么教的。
胡鳳下意識想著,心底又有些羨慕。
于是拿起酒杯,淺嘗了一口。
味道并不好聞。
她又放下了,抱著昏昏欲睡的女兒,看到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大半,有些驚奇。
“你們的藥膏真好用。
這都快好了。”
曹妮妮哼笑,有些臭屁。
“那當然,我媽手底下那幫阿姨,可是花了大價錢讓族里研發的。
還能美白祛斑收毛孔。
我這還有一瓶,送你。”
說著,隨手就甩了一瓶過去。
“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
胡鳳想拒絕。
“沒事,我媽出門塞給我一堆,讓我去學校送給同學的。
這點東西,不算什么。”
曹妮妮擺擺手,不以為意。
胡鳳也不好再推辭,摸著入手溫潤的瓶子。
一看就是高檔貨。
“你媽媽真厲害,給了你這么好的生活。
要是我爭氣些,也不會讓囡囡吃那么多苦……”
同樣都是母親,她覺得很羞愧。
曹妮妮已然三分醉意上頭。
聞并不傷感,反而嘻嘻笑道:
“不,我媽以前過得比你還慘。
嫁給一個人渣,在山溝里像頭牛一樣伺候一大家子。
我小時候,翻垃圾桶可比你女兒厲害多了。”
還給她驕傲起來了。
胡鳳只覺不可思議。
“那你們……是怎么好起來的?”
曹妮妮瞇著眼,先看向對面的葉輕。
“唔……有一個人伸出了援手。
緊緊抓住了我媽。
那人太強大了,讓我媽都崇拜。
所以咬著牙也要走出一條路,像那個人一樣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存在。
情情愛愛的,還有男人算個屁。
你自己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就該爭氣些。
豁出一切去干!”
胡鳳聽得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眼前灑脫又自在,儼然像富貴堆里長出來的孩子,竟然曾經過得那么苦。
自己。
她好像從沒想過這個詞。
以前女兒,聽父母的話乖乖嫁人。
后來是妻子,聽丈夫的話努力干活。
現在是母親,一心只為了孩子。
可要是自己呢?
她想為了自己,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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