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樾,你不能這么自私!小程同志是國家的寶貴財富,她不應該只屬于某一個人,她應該……”
他說到一半,感覺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顧庭樾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沈鶴之就是從那平靜無波的表象下,感受到了驚濤駭浪般的危險。
沈鶴之心里的求生欲瞬間戰勝了科研熱情!
他戰術性后退,話鋒一轉,“小程同志說的對,應該勞逸結合!必要的充足休息,才能更好地為國家做貢獻!我先走了!”
他把手里的資料往程月寧懷里一塞,做最后的掙扎,“資料有空你看看!”
說完,他轉身就走,那速度,好像后面有猛獸在追。
他沒跑幾步,腳下一絆,差點摔倒。但他腳步沒停,跌跌撞撞地飛快逃離現場。
程月寧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唇。
顧庭樾身上的干凈的氣息從后面包裹住她,她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
他拉起程月寧的手,嘴角帶著笑意,“沒打擾你的工作。”
程月寧抿唇,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特意問了她的工作進度,趁著她有空的時候才來的。
顧庭樾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輕輕地揉捏著。
她的手軟似無骨,他從來不知道,姑娘的手,是這樣軟。
他的感覺敏銳,從她的眉眼中看出了為難。
“怎么,打擾到你的工作了?”
他不是都把沈鶴之趕走了?難道還有別的不長眼的人?
這么想著,一個研究員走過來。
只是,他還沒靠近,就被顧庭樾的目光,逼得頓住腳步,然后原路退回。
程月寧忍不住笑起來,隨即她的笑容又落下去,緊抿著唇,訥訥道:“我剩下的假期有安排了,說好了要去找劉娟和何春花玩的。”
前世她還在花一樣的年紀,早早地就因為宋繼梁,困于家庭里。
顧庭樾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他用一種幾乎聽不出來的委屈語調問她:“那我呢?”
他往前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排在國家后面不夠,還得排在沈鶴之后面,排在朋友后面?”
程月寧從沒見過這樣的顧庭樾,很鮮活,也有點可憐。
她得用力抿著唇,才不至于當場崩了情緒。
顧庭樾的反差太大,讓她有點崩不住!
“剛確定關系,就不知道陪陪對象嗎?”
“對象”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委屈的味道更重了。
同時,也讓程月寧的臉頰瞬間就紅了。
她低著頭,小聲爭辯:“這是早就答應他們的,在你之前呢。”
她的語氣軟,顧庭樾就那么看著她,不說話。
強大的存在感讓她有些動搖。
就在她快要投降的時候,顧庭樾卻忽然放過了她。
“晚點送你去。”
說著,他拉著程月寧的手,就往他停車的地方走。
雖然做科研的人都比較木訥,不太關心旁的事情,但他們也注意到冰山一樣的顧庭樾,忽然拉著一個姑娘的手,非常引人注意。
這一路,凡是經過他們身邊的人,都忍不住低頭看向他們的手,確認他們有沒有做研究把眼睛做壞了,一時看錯了。
程月寧臉上的溫度越燒越高,明明不好意思,卻沒有把手從他的手里抽出來。
顧庭樾的薄唇,忍不住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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