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程月寧的話,劉主任心里最后一點顧慮煙消云散。
他之前還怕自己是不是太沖動,萬一真鬧到國際上,他這頂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現在一聽,這小程同志背后站著的是顧旅!
顧旅是誰?
那是他們省,乃至整個軍區都響當當的人物!
聽說是個攪天攪地,拿國外科研基地當自家后花園逛的狠人。
他的態度向來強硬,既然程月寧得到他的授意,那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一瞬間,劉主任只覺得腰桿挺得筆直,底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看了一眼還在那兒叫囂的史密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小程同志,你說,這兩個外國佬,咱們怎么處理?”
程月寧神色平靜,仿佛剛才踹人的不是她,“先看管起來,等明天他們的上司到了,咱們把他們交給他們的負責人。”
“我估計,這兩個人也只是對方派出來試探的馬前卒,敲詐勒索這種事,咱們發現了,他們就把鍋甩給他們,成了,他們拿錢。”
程月寧眼里閃過冷意,“但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兒!明天,咱們就用他們,給那些m方的負責人,一個下馬威!”
劉主任點了下頭,“行,聽你的。”
他立刻對身旁的秘書小王一揮手,“小王!你把這兩位‘貴賓’,給我‘請’到賓館去,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在他們負責人來之前,不準他們踏出房門一步,更不準跟外界有任何聯系!”
劉主任說這些話的時候,毫不避諱,畢竟那兩個人也聽不懂。
秘書小王響亮地應了一聲,立刻跑去叫人。
史密斯聽不懂中文,但看這架勢也知道不妙,他指著劉主任,色厲內荏地用英語大吼。
“你們不能這么對我!這是非法拘禁!我是m國公民,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然而,在場的工人和干部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自然也不用理會。
很快,幾名干事圍向他們,二話不說,一左一右架起史密斯和他的助理就往外拖。
史密斯那條被踹過的腿本就使不上勁,這下更是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被狼狽地拖走,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
廠房里恢復了安靜。
那份壓抑憋屈的氣氛一掃而空,所有人都覺得心頭暢快無比。
處理完他們,劉主任轉向程月寧,“小程同志,你下面的計劃是什么?”
這次,他不會再輕視程月寧的話了。
程月寧的意見,和顧庭樾的指示有什么區別?
“送我去醫院。”
劉主任愣了一下,“去醫院?你剛剛打到你哪了?”
雖然他離程月寧最近,他感覺剛才史密斯應該沒碰到她才對。但剛才情況挺亂的,也許他看錯了?
程月寧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
她捂著臉,又捂著胳膊,“他那一巴掌是沖著我來的,他動手了,就是行兇傷人。既然是傷人,就得有傷。咱們做事,講究一個證據確鑿。這傷,必須得有,而且要多重,有多重。”
劉主任猛地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坑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好,我現在就派人……不!我開車帶你去!”
這哪里是什么初生牛犢,這分明就是一頭披著無害綿羊外衣的狼!
第二天,火車站。
火車汽笛長鳴,伴隨著“哐嗤哐嗤”的聲音,緩緩駛入站臺。
m方代表團的負責人伊登,站在車窗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筆挺的西裝領帶。
他想象著車門打開后,外面是鮮花、掌聲,還有少年兒童獻花的隆重歡迎儀式。
畢竟,在之前的幾個省份,他享受的都是這種高規格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