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里,她之前那股囂張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她也不想示弱,梗著脖子說道:“你真是小氣,就是為了一點小事兒,就把你未來夫家搬出來。”
“小事?”
程月寧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陡然轉冷。
“你威脅要毀掉我弟弟妹妹的前程,毀掉他們用努力換來的一生,你管這個叫小事?”
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錢嫂子。
“不,這不是小事,這是生死大仇!”
如果,她沒能力護著程家,現在程家就會因為她的威脅而低頭,退讓!
錢嫂子覺得她說的嚴重了,而且讓她拉不下面子,“你、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
程月寧不會和她爭吵,“去舉報吧,因為我也會!”
當天晚上,錢家。
錢嫂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跟剛下班回家的丈夫錢孟德,添油加醋的抱怨。
開始,錢孟德還沒太當回事兒。畢竟,她在娘家的時候,就被慣壞了,稍有不順她的意,她就會鬧上這么一回。
他不耐煩聽這些,但上面有大舅子壓著,他平時就是聽一耳朵,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他越聽越不對勁兒,她說的是誰?
“……那個程月寧,就是個黑心肝的!一點情面都不講!她還說……還說要去舉報你和大哥……”錢孟德本來聽得一臉不耐煩,當聽到清楚是和程家在鬧矛盾之后,整個人都懵了!
“你說什么?!”
他一把抓住妻子的胳膊,眼睛瞪得像銅鈴。
錢嫂子被他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把下午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聽完,錢孟德的臉都白了。“啪!”他狠狠一巴掌扇在錢嫂子臉上。“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他罵了一句,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轉身就沖出了家門,直奔程家。他克制地敲響程家大門,等里面有人開門了,他立刻堆起一個笑容。
來開門的是程長冬。
看到他,程長冬就立刻要關門。
錢孟德早有準備,一把按住門,“長冬,我找你月寧姐。”
“她不在。”程長冬說著,要關門。
但錢孟德的腳支著,直接就說,“長冬!長冬!我就說一句話,我是來道歉的,是我家婆娘胡說八道,我替她給你姐道歉!求求她,高抬貴手,原諒我們這一回!”
“我們明天就搬家!立刻就搬!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他的語速快,生怕慢一點,門關上了,就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了。
程長冬回頭往屋里看。
程月寧走出來,“以前有人去錢家道歉,你們可沒輕易放過人家。”
錢孟德想著妻子平時的做派,沒臉再求。平時就是書澤和別人有點小沖突,無論自家兒子對錯,她都不依不饒的,上門道歉都不好使。
現在程月寧搬出這句話,他還哪有臉再求?
他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
然后,他就沉著臉,往回走。
回到家,錢嫂子看到他那張死灰一樣的臉,就知道事情沒成。
她心里那股怨氣又上來了,忍不住罵道:“我就說她小氣!一點情面都不講!不就是……”
“啪!”
錢孟德像是被刺激到了,他雙眼通紅,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撲上去對著錢嫂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都是你這張臭嘴!都是你惹的事!老子今天打死你這個敗家娘們!”
動手打了這一下,仿佛是把他心底一直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怒火放開了似的,一下傾泄出來,他又動手打了第二巴掌,第三拳頭。
當天晚上,錢嫂子凄厲的哭喊聲和求饒聲,響徹了整條巷子。
周圍的鄰居們都聽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
甚至連燈都沒開一盞。
不到兩天時間,錢家就主動搬走了。
緊接著,紡織廠里就傳出消息,一車間主任錢孟德被調去守倉庫,副廠長也被上面派來的人調查,沒過多久就換了人。
本身程家就從來不強勢,欺負誰,沒事兒誰也不會再惹程家。
后來,斜對門再搬進來的人家,就是和和氣氣的一家人,沒再挑過一點事兒。
所有人都說,這家人是被好好挑選,警告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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