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票都是有定量的,就算顧庭樾多,也不會多太多,那肯定是顧家人準備。
想到顧家的長輩,程月寧的臉又微微的燒起來。
兩人說著話,并沒有注意到剛剛歸隊,一身風塵仆仆的宋時律。
宋時律的額頭包著紗布,這次的任務極其危險,他在生死線上徘徊了好幾次,身上添了好幾道猙獰的傷疤。
可他一點都不在乎。
他只想著,立了功,升了職,站得更高一些,至少要快點恢復團長的位置,然后給她前世沒能給她的榮耀。
就在這時,一輛綠色的軍用吉普車從他身邊飛馳而過。
車速很快,帶起的風,吹著他露出來的紗布亂飛。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追隨著那輛車。
然后,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車子的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程月寧!
她正側著頭,和駕駛座上的男人說著什么,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發自內心的輕松和愉悅。
他們之間的氣氛,那么融洽,那么親密,很刺眼。
宋時律的腳步,像被釘在了原地,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看著吉普車絕塵而去,直到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月寧已經不需要他給她榮耀了,她自己就很耀眼,她身邊的男人,更耀眼。
她的世界里,好像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的位置。
宋時律心底滿是苦澀和麻木,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隊里。
“宋營,你可回來了!”
“聽說你這次又立了大功,恭喜啊!”
戰友們熱情地跟他打著招呼,他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沒什么反應。
王政委正好出來,看到面無表情,人瘦了一圈的宋時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幾個小戰士看到政委臉色不對,連忙走了。
宋時律依舊沒什么表情地跟著進去,背著行軍包,站的筆直。
王政委看著他,又是先嘆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好好的一對,變成了這樣。他這樣折磨自己,也解決不了問題。
“你在外面執行任務,可能沒聽說,蘇若蘭同志出事了。”
聽到這個名字,麻木到面無表情的宋時律,終于有了表情。
他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對蘇若蘭,如今只剩下厭惡和憎恨。
如果不是她,他和月寧,又怎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前世,他也不會痛失所愛!
那個騙子!
“不管她是不是騙了你,但你們的夫妻關系是事實,他這樣,會影響到你的。”王政委好意勸他,讓他和蘇若蘭好聚好散。
宋時律僵硬的身體頓了頓,今天見到程月寧和顧庭樾的畫面涌入腦海。
之前他想盡快升到團長,但現在這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他聽明白王政委的意思,可他知道蘇若蘭的手段和本事,和他離婚,她會找別人。
他不想給她那個機會,既然無法挽回月寧,他就要綁死蘇若蘭,讓他沒有機會再去另攀高枝!
于是,他冰著一張臉,生硬地說道:“謝謝政委,我心里有數。”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
王政委被氣著了,他不理解,“你這是圖什么?你知不知道,原本你這次回來,有機會往上提,但因為她,你的升職申請被打回來了。”
宋時律依舊沒什么反應。
他知道他被針對了,還猜得到是被誰針對的。
他不覺得委屈不平,反而覺得這樣挺好,就當他給月寧贖罪了。
他面無表情地轉身,朝著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空蕩蕩的屋子,冷得像冰窖。
他回想著前世有月寧的日子,幾乎暈厥。
但心越痛,越忍不住回想,口腔里蔓開一股腥甜,他走進去,自己開了火,試著做程月寧總給他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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