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就像長了翅膀,越傳越難聽,越傳越離譜。
把程月寧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歸結為她背后有老師當靠山,用不正當的關系換取了學校的庇護。
這天下午,剛從教職工宿舍那邊走回學生寢室樓。
有一個女生就氣沖沖地跑了進來。
“程月寧,你快去教導處看看吧!劉娟聽到有人說你的壞話,她氣不過,跟人打起來了!現在被帶到教務處了!”
程月寧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什么都沒問,直接去了教導處。
辦公室里,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老師正頭疼地看著對峙的兩個人。
一個是劉娟,頭發有些亂,臉上帶著傷,正倔強地梗著脖子。
另一個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同志,嘴角青了一塊,衣服也被扯得皺巴巴的,臉上滿是不服氣。
劉娟一看到程月寧,那股強撐著的倔強瞬間就崩塌了,聲音都有點發顫。
“月寧!他們……他們胡說八道!他們說你的壞話!”
跟劉娟打架的鄭剛,本來還一臉不忿,嚷嚷著要學校給個說法。
可程月寧來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也不敢叫囂了。
孫建斌那幾個人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里呢!
所有人下意識地覺得,程月寧輕易不能招惹,可他們不想想,那些人是本來就犯了錯,與程月寧無關。
鄭剛一下子就慫了,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生怕自己也被處分。
程月寧沒有立刻去看鄭剛,而是走到劉娟身邊,從口袋里掏出手帕,輕輕幫她擦擦臉上蹭黑的地方。
“臉疼不疼?傷到哪兒了?”
劉娟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氣不過!他……他說你跟老師有染!”
她說著,惡狠狠地瞪著鄭剛。
“我知道了。”程月寧拍了拍她的后背。
安撫好劉娟,程月寧這才轉過身,看向鄭剛。
鄭剛被她看得心里發毛,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色厲內荏地開口:“你……你看我干什么!是她先動手的!”
程月寧沒有理他,而是轉向那位一臉為難的老師,禮貌地問道:“老師,您好。請問像這樣的情況,按照學校的規定,要怎么處置?”
老師姓王,他當然知道程月寧。
這位同志身份特殊,是上面都打過招呼要重點關注的人才。
可現在學校里關于她的傳確實不好聽,影響很不好。
他作為教導處的老師,也不能完全偏袒。
王老師清了清嗓子,公事公辦地說道:“根據學校的紀律規定,學生之間嚴禁斗毆。這次事件,是劉娟同志先動的手,情節比較惡劣,要記一小過處分。”
聽到要記過,程月寧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比誰都清楚,這個年代的個人檔案有多重要。
一旦被記上一個過,就意味著檔案上有了污點,這會跟劉娟一輩子,對她未來的畢業分配,甚至前途,都會有巨大的影響。
王老師一直觀察著程月寧的反應,看到她皺眉,心里咯噔一下。
他以為程月寧是對這個處理結果不滿,要來興師問罪。
他連忙解釋道:“程同志,你別誤會,這……這也是學校的規定,我們也是照章辦事,我也很為難啊。”
程月寧抬起頭,搖了搖頭。
“老師,您誤會了。”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我只是在想,如果他們雙方能夠和解,是不是可以從輕處理,或者免于處分?”
王老師聞,明顯松了一大口氣。
只要不是來鬧事的就好。
他連忙點頭,“可以可以!如果能得到對方同志的原諒,雙方達成和解,這次的事情,念在他們是初犯,寫一份檢討,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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