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還想說好運嗎？”時念笑。

“就金和銅二者耍了你一通，這難道不是我的操作？”

“還有我用宇研股份換到了霍氏的股份，一系列，難道不是我親手策劃？”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里，時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

她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直視著陸心漪，一寸寸擊碎陸心漪那顆還在幻想的心。

一字一句，字字重擊。

“陸心漪，在你得意洋洋以為可以打壓我時，其實你幫了我大忙，如果沒有你和傅氏要一起上車宇研的消息，霍氏高層不會那么急迫，讓我贏下這場心理戰。”

“到今天，剛剛我已經和你說過，我已借著宇研完成了利益捆綁。”

時念看著面上帶著茫然，雙唇微張的陸心漪。

她說：“陸心漪，時至如今，你還認為這全都是運氣嗎？”

她日日夜夜，耗費心血策劃的一切，多少次推演。

一次次承受重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終于有了一點點小進步。

她的所有辛苦，所有努力，難道就能用“運氣”兩個字概括？

她不否認這其中有運氣的成分。

但是重要的是她，時念。

陸心漪雙唇張著，她想說些什么，可是一時之間，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看著眼前的時念，鎮定自若，運籌帷幄。

這是陸心漪想象之中的自己。

是她想要達成的目標。

可是為什么成功的不是她，而是時念！

“是運氣。”陸心漪雙眼濕潤，她說，“時念，一開始，你不是也得益于陸氏嗎？如果沒有我哥，就沒有一切的開始！”

“時念，你的所有根基，是陸氏！”

時念深深地看著陸心漪。

許多曾經的記憶席卷而來。

“對，陸衍止救過我。”她說，“當年陸衍止保下了時家剩下的東西，現在我才能拿到它們。”

時念的雙眼微紅：“可是我還了。”

她用七年時間陪在陸衍止的身邊，和他一起出生入死，攜手帶領陸氏轉型。

她豁出自己的性命，還搭上了兩個孩子的命。

如果這樣還不夠，她不知道還能怎么還。

難道要她一輩子留在陸氏報恩？

可是她已經累了。

在陸氏的那些年，不過是因為愛。

不然那么多次生死一線，那么多次刀山火海，她要如何扛過來。

時念的視線轉向一邊的天花板。

她還是做不到父親說的絕對理智。

她還是，太容易受情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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