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廁所出來,秦淮道:“接下來你就在這里等著,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好的淮哥。”
“不準再蹦迪。”
“哦……”
唐遠點點頭,復又問道:“淮哥你說……我真要是找個妹紙……就那個小菜菜,花點錢叫過來,當著費武的面來上幾發,你說他能醒嗎?”
秦淮沒回答,只是按著唐遠打了一頓。
……
第五特護病房內,二流子用水果刀削著蘋果皮。
一圈又一圈連成線,寬度跟用尺子量過似的,分毫不差。
阿零躺在病床上,單手捧著一本書,看得很認真。
陽光從云層里探出頭,和清涼的風一起透過白色的紗窗。
在二流子看來,阿零那被輕風微微揚起,又被陽光鍍上金黃的發絲,美得冒泡。
“我要走了,就這兩天。”二流子輕聲說道。
語氣里滿是不舍,卻又滿是堅決。
阿零頭也沒抬:“哦。”
“你有什么跟我說的嗎?”
“滾。”
二流子傻笑起來:“真帥。”
“阿零,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阿零狹長的眸子瞇了瞇,冷冷道:“第一件事隨你,第二件事門都沒有。”
二流子便又傻笑起來:“我就想想。”
阿零視線重新回到書本上:“等我好了就給你割掉。”
“等你好了我就走了,現在你也割不著。”
“遲早。”
“不早了。”
二流子從廚房拿來一個盤子,隨后把削好皮的蘋果一拋,右手快速揚起,手腕抖動間,寒光綻放。
姿勢很帥。
蘋果被切得慘不忍睹,一大半掉在了地上。
“失誤失誤!”
二流子心虛訕笑,撿起蘋果匆匆跑進廚房。
阿零再一次看向床頭上的按鈴。
這貨還是去看看腦子吧,實在不行,拍個腦部ct也好。
片刻后,二流子重新回來。
掉地上的蘋果他洗過后自己吃了,嚼得咔滋咔滋響。
剩下的蘋果去了核之后很少,在盤子里擺成一個桃心的形狀。
“走啦,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再見,你自己保重吧。”
二流子轉身,走得干脆利落。
隨著房門咔嚓一聲輕響。
病房里空了下來。
“有病。”
阿零撇撇嘴,繼續看書。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之前還挺吸引她的那些文字,突然就有些蒼白。
頁眉上用紅色線筆畫的愛心牽扯了注意力。
阿零快速翻閱。
每一頁都有二流子趁她睡著后畫的愛心。
畫得真丑。
放下書,阿零側頭看去。
旁邊的病床被整理得很干凈。
床單一絲皺褶都沒有。
薄薄的被子疊成了豆腐塊。
絲毫沒有躺過人的痕跡。
那個突然闖入自己的世界,又快速消失不見的傻子,好似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視線落到那擺著桃心的盤子上,阿零又忍不住輕輕罵了一句。
“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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