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里的時候,季雪茹都還有些傷感,一想到曾經被厲云那樣欺負,她的心里就痛苦不已。
陸建當然理解,他甚至知道得更多,所以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伸手攬住了季雪茹的肩膀,溫柔的朝自己懷里緊了緊。
過了一會兒,季雪茹才緩過勁來,擦了擦眼角看著陸建:“這次厲云申請開發旅游資源的事情絕對是一路綠燈,他那么多手續都還沒有辦就來找財政要錢了!”
“是啊,這后面有厲正書,誰會跟厲云過不去?”
陸建點點頭。
“流程都不走,他也太無恥了吧!”
季雪茹還是憤憤不平。
“一向如此也就不奇怪了。”
陸建嘆了一口氣:“不過也好,他那么看重旅游開發,或者對當地百姓的經濟條件能夠起到一個積極正面的作用。”
“可能嗎?這都是政績工程!我真的很擔心厲云急功近利,根本就不管那些條條框框,別到時候沒有把林周縣的旅游資源開發好,反而造成環境污染,或者出什么安全事故,這樣對當地的百姓更加不公平。”
季雪茹冷笑著:“反正我是不相信他會改邪歸正。”
“能不能的,我們也是鞭長莫及,所以別想那么多了,我們還是該干嘛干嘛,想來一會兒高書記會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案。”
陸建拉著季雪茹走向了停車場,找到她的車就載著她朝著東郊印象駛去。
“東邊原來就是一大片工業區,我記得我小時候還跟我爸爸來過這里,那時候可熱鬧了,而且職工們也都很高傲!”
漸漸的,季雪茹忘記了心頭的不快,指著外面的風景興奮的給陸建介紹起來。
“高傲?”
陸建邊開車邊笑問。
“是的,國營企業的職工,腰板兒可是挺得直直的,尤其是雙職工家庭,那可真是祖上有德!”
季雪茹感嘆著:“后來不是有了下崗潮嘛,結果雙職工家庭比單職工家庭的更慘,人家兩口子至少還有一個是后備力量,兩個一起下崗可就抓瞎了!”
“所以就驕傲不起來了?”
“肯定驕傲不起來了,而且心理落差非常大,有些人想出去找工作都抹不開面子,覺得丟臉來著!”
季雪茹搖了搖頭:“唉,殊不知那陣子膽子大又腦子靈活的人,后面都發了財!甚至很慶幸自己走出來了!”
“嗯,我也看到過這樣的情況。對了,昌建集團的前董事長劉必武不就是東郊紡織廠的廠長嗎?他可是主動辭職下海經商的,結果打下了多大的江山啊!”
陸建打開車上的收音機,一首老歌緩緩的傳了出來:“所以說失之桑榆得之東籬,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劉必武就是劉暢的父親吧?”
季雪茹驚訝的看著陸建:“我都不知道他原來是紡織廠的廠長!主動辭職可是需要勇氣的,他那會兒也不至于被裁員啊!”
“對啊,所以說他是非常有前瞻性而且有膽識和氣魄,他主動辭職,也給了很多下崗工人力量,也讓其他的廠領導省了不少心。”
陸建的話讓季雪茹更加好奇了:“為什么會讓其他廠領導省心?難道他在同僚之中的人緣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