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將車窗放下,點了一支煙問道:“陸建那邊要是不跟我們合作,只能跟瀚海商會的人合作,威海重工已經是廠房新建工程的主力,他擺脫不了的。”
“老馬,咱們好像信錯了人。”
馬正達也有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這小子不太老實,接近我們的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但當初我們厲云都能擺平,他一個小小的職員,能成什么氣候?”
劉暢提醒道:“你錯了,他和厲云不一樣。”
“厲云的臟手段用多了,顧頭不顧尾,所以在咱們面前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可陸建不一樣,他身上沒有污點,是個正直的人。”
一聽這話,馬正達也覺得有些棘手。
“劉總,你被立案調查,確定集團內部沒有出問題嗎?”
劉暢吐出一口煙圈,語氣深沉的回道:“不是我這邊的問題,都是厲云搞出來的破事,還記得城郊那個工程案子嗎?”
“記得,當時不是季市長親自下場,利用各種手段和資源將這個窟窿給填上了么?”
馬正達回答的很快。
可劉暢吁了口氣,解釋道:“不是,季建明主動站出來領罪,其實是賣了厲正書一個人情,換他現在的晉升渠道。”
馬正達愣了一下,半晌沒回話。
劉暢則是自顧自的接著往下說道:“那個工人的腳不是被壓斷的,是被厲云打斷的……”
“我靠!”
馬正達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里面關聯起來的內情,竟然是那頑固不堪的二世子做出來的。
“那不是完蛋了!”
“難怪季建明一直要保護那份資料,合著是要包庇厲云那混小子!”
劉暢皺緊眉頭,將已經燒到煙屁股的煙頭丟到窗外,又點上一支,語氣深沉的回道:“老馬,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我當時跟市委接觸過,但很多利益都沒有談攏,不管是招商還是引資,都沒有獲得市委的信任,說明季建明是有意要讓厲云來接手,他是故意想讓厲云留下一堆破爛事的。”
“現在陸建明面上將這些爛攤子接手了過去,就意味著告訴我們這些人,陸建是他們推舉出來的,我們動不了。”
大家都是在商場上混的,也都是老江湖。
劉暢無需將話挑明,只需要指出核心的關鍵問題,馬正達就已經能聯想到了。
“那陸建知道這件事嗎?”
馬正達有些忐忑的問道。
“他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季建明現在是他的貴人,做錯事的又不是季建明,而是厲云,他知道又能怎么樣?”
“季建明也是個老狐貍,早在之前恐怕就試探過多回了,今天才確定下來讓陸建正式接管,說明很多環節已經打通了。”
“以前我們只當陸建和厲云是死對頭,因為市委辦公室的恩怨,一個勁的想弄死對方,但是現在看來,陸建比我們想的還要深遠。”
“一封檢舉信就能搞定的事,他偏偏忍耐到現在,恐怕就是想利用自己之后在市委的身份,對厲正書下手。”
目標是大老虎,手段必須要足夠狠厲和無恥,才能一擊致命。
否則等厲正書反應過來,風水就輪流轉了!
馬正達以前的確小看了陸建,所以得知了劉暢的這些信息,才堪堪反應過來。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就讓監察組的人查嗎?”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