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云滿臉的肌肉好似抽筋了一般發顫，仔細一看，那是一抹陰狠的笑容。

平常人興許看一眼，就會不寒而栗。

可劉暢卻是無比淡然的看著他，看著看著，甚至忍不住發笑。

“嘿，你想好了么？”

厲云猛吸了一口煙，隨即把手搭在沙發的邊緣上。

“劉暢，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有些東西限制不了我的，你還敢挑釁我？”

“厲公子，這話不對哦。”

劉暢食指敲擊著茶幾，慢悠悠的開口道：“首先聲明一點，是你先挑釁我在先，派了一個女人想要插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只當你是在送溫暖，沒有計較你的挑釁，已經很給你這個二世子的面子了。”

“其次，你應該也知道我的為人，有些東西限制不了你，同樣也限制不了我。”

厲云深吸一口氣，表情愈發兇狠了一些。

“這么說來，我們是同路人了？”

“也許吧，畢竟我們利益相悖，你是威海重工那一派的，而我主事的是昌建集團。”

“是不是一路人，還不好說。”

劉暢盯著他的兩只猩紅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捅出的簍子很大，去年的事情要是被揭發了，威海重工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就算是省委的一把手，也壓不住那么多的事，你說對吧？”

厲云知道劉暢是有備而來，招子都亮出來了，他要是繼續裝傻，未免也太看不起這位昌建集團最年輕的主事人了。

“看來，我們有的聊了，劉總。”

“看你誠意。”劉暢將煙頭掐滅，雙手插兜看著他。

厲云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們開門見山吧，我很快就要調去基層，說是三年五載，但最快半年就可以回來。”

“這次的新建項目還是遵循的老傳統，里面的門道你很清楚，招標我已經搞定了，威海重工那邊也已經跟你們達成了初步的合作。”

“紙面上的協議先不管，威海重工想要在地產行業吃下大頭，幾十個小目標砸下去，要是一點水花都看不到，多少有點欺負人。”

“我可以擔保，威海重工不會威脅到昌建集團的龍頭位置，只開發這一批廠房，讓瀚海市的商會富紳有理由入駐威海，就這么簡單。”

劉暢笑了，笑的很是猖狂。

“厲公子啊，你當我是二筆么？”

“幾十個小目標就光砸出幾個廠房出來？這里面運作的成本需要那么高么？”

“官場和商場上的運作手法大同小異，商會這種東西，說好聽一點是權貴玩的手段，可要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給你們這些干部鋪路的墊腳石。”

“你爹屁股不干凈，萬一再次晉升無望，又不好繼續呆在省委浪費資源，肯定要去別的市委鍍金磨礪。”

“要是留在威海市，就是擋你的路，可要是去瀚海，又沒有自己的門路，折中一想，先把大餅畫出來，花錢買一些權貴的門路，兩全其美啊！”

厲云聽的額頭青筋暴起，的確是低估了劉暢的城府。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昌建集團內外都是正經的商人，哪怕是政府工程，走的也都是市場招標那一套。

合情合理，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