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雯萱提著包包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再聯想到今天道聽途說得來的細節,陸建的確是遺漏了一個致命細節!
始作俑者是厲云,要對付的人是陸建,平白無故受此牽連的季雪茹在其中充當一個什么角色?
就算要嫁禍,市委辦公室那么多文職干部,干嘛偏偏找上季雪茹?
朱雯萱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但知曉的信息不夠全面,一時間也想不出問題是出在哪里。
“哎,剛才就應該多問一些的……”
朱雯萱嘆了口氣,又給陸建發了個短信,讓他有需要可以隨時找她。
剛把手機收起,朱雯萱一抬頭便看到了街道另一側的酒店門口,停了一輛紅色跑車。
從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正是前不久亂扔煙頭的那對狗男女。
女的腳步虛浮,看著像是喝多了。
男的扶著她進入酒店大門,沒過一會兒,又一個人單獨走了出來……
緊接著,一輛商務車停在酒店門口,從車上走下來一名穿著高領毛衣的男人。
朱雯萱敏銳的察覺到,高領毛衣男人在下車之前,順手將行政夾克丟進了副座。
跑車重新開走,商務車停留一會兒后,也向著來時的路開去。
高領毛衣男人已經步入酒店,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了一副口罩。
在他等待電梯的空隙,朱雯萱通過酒店透明玻璃門又仔細看了一眼。
“這人好像有點熟悉……”
發改委經常要和各色人等打交道,不管是富甲一方的財團,又或是暴發戶,朱雯萱接觸的多了,眼光也養的毒辣。
第一直覺告訴他,這人是省委那邊來的人。
她下意識的給同事打了個電話,要了一份省委干部入住的酒店信息,一經對照,正是她眼前的這家酒店。
朱雯萱掛斷電話,同時也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叫江舟,是威海市市監局的人……
……
晚上九點五十分。
市立醫院。
厲正書終于送走了市委專案組的要職人員,跟醫護人員打了一聲招呼后,拉開了厲云的病房門。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問話,厲云的臉色極差,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爸……”
厲正書有些心疼的握緊他的手,囁嚅著嘴唇道:“阿云,你放心,爸爸會安排好的。”
厲云頭上纏著紗布,轉頭不太方便,只能梗著脖子反問道:“爸,市委專案組的人說,此事涉及到了嚴重違紀,我這輩子是不是完了?”
“我也沒有想到,那混小子竟然沒有喝下那杯咖啡,而且竟然裝模作樣的走進了打印房,把過程都錄下來了。”
“是我不夠謹慎,我早該想到的……”
厲正書輕輕撫著他的額頭,柔聲道:“阿云,不要怕,忘了爸爸是什么身份了?”
“剛才他們問你,你是怎么回答的?”
厲云支起身子,努力回憶了一下剛才的談話細節,就連語氣都重演了一遍。
厲正書聽完,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你做的很好,小劉已經答應出來頂包了,你現在只管養傷,等病情報告出來,爸會安排好后面的事。”
厲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問道:“那個混小子呢?”
“他啊,等過了今晚,就是一具不會開口的死人……”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