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戌時。
三岔渡口靜悄悄,風吹枯萎沙沙響。
渡口上所有商業皆已歇息,只有幾艘大船停靠在岸邊,其中便包括黑帆堂的戰船。
戰船頭涼著一盞油燈,三名值夜的水匪嘍啰正慵懶打著呵欠。
“快看,是堂主回來了!”
“又是被人攙回來的,唉……”
孟鐵錨這幾日,每回都大醉而歸,嘍啰們也見怪不怪。
陸云川與馬山一左一右攙扶著迷暈的孟鐵錨,為了讓船上的嘍啰看清楚,他故意將燈籠將孟鐵錨臉上照了照。
“快放下舷梯吧。”
三名嘍啰也沒有多瞧,他們本身就不會以為,有人敢來搶劫戰船,于是很平常搬來舷梯。
當梯子搭上渡口的剎那——
“上!”
“除了舵手,一個不留!”
馬山等人不再遮掩,拔出裹在衣襟里的刀,踩著船舷殺上戰船。
“不好!快——”
“啊!”
快刀斬亂麻,三兩刀便將值夜的嘍啰解決。
聽到慘叫的其他嘍啰從船艙沖出。
“發生什么事了?”
“殺!”
馬山一馬當先,將嘍啰踹進船艙,石凱等人緊隨其后,一股腦沖進船艙。
宰!
慘叫響了莫約半刻鐘,隨后戛然而止,夜再次恢復平靜。
馬山提著滴血的刀,拎著一個瘦黑的漢子,扔上甲板:
“莊主,此人便是掌舵的,其他人一個不留。”
舵手顯然被方才的殺戮嚇得不輕,跪地一個勁兒討饒:
“莊主饒命,莊主饒命……”
“呸,下賤的貨,莊主也是你能叫的?”
馬山兩刀背抽得舵手嗷嗷直叫。
“我若要殺你,便不會留你活著,你學了一門好手藝,也為自己掙了條性命。”陸云川淡淡說道。
舵手一定熟悉水路,留用他來掌舵再適合不過。
“將尸體丟進河里,清理一番。”
“是!”
水匪嘍啰被相繼拖出船艙丟下船去。
陸云川則來到船邊,繞有興趣研究著安置在船舷左右兩邊的四臺重弩。
這重弩有丈許寬,弩箭堪比長槍,看起來十分鐘有威力。
“一個水匪幫派,竟然能造出這么精密的弩箭,真是不可思議……”
像這種強弓硬弩只有戍邊軍隊里才有資格配備,射程遠又威力大。
若能將炸藥綁在弩箭上,豈不是可以當火炮來使用了?
“當家的,你快看,我在船艙里發現了這個,你瞧瞧它是什么。”
張三兒捧著一枚“瓷罐”興奮跑出船艙。
看這瓷罐的樣式,除了要小一些,跟土炸藥相差無幾。
陸云川接過瓷罐,湊近鼻子聞了聞,好大一股魚腥味兒。
“將那舵手帶來。”
“是。”
馬山拎著舵手丟到陸云川腳下。
“這是何物?”陸云川搖晃著手里的瓷罐問。
“是用魚油熬制成的‘驚魚雷’……”舵手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