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淑妃嘴角上揚,顯然心情很不錯。
云嬤嬤悄悄瞥了淑妃一眼,內心很是忐忑。
因為她知道,接下來說的話必讓淑妃娘娘大發雷霆,但又不得不說。
她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上一片惶恐,結結巴巴地回道。
“侯府主母……沈沁,沒……沒有因難產而死,反而……順利生下了雙胞胎男丁……”
“什么?”淑妃聞不敢置信。
她一下子坐直身子,沉下臉來。
看向云嬤嬤的眼神,帶著一抹冷厲。
“本宮幫她想了這么一個天衣無縫的辦法,她竟然都沒辦成?”
云嬤嬤感覺整個人如芒在背,低著頭,哆哆嗦嗦地解釋。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正按著計劃一步一步地來。可原本應該在萬福寺替沈沁祈福的謝清薇突然回來了。”
“她一回來,計劃全被打亂了,不僅沒有害死沈沁,反而……”
“反而什么?快說!”淑妃大吼道。
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定神閑。
“反而還害得姨娘差點丟了性命……”
淑妃心下一驚,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怎么回事,你趕緊給本宮講清楚!”
云嬤嬤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末了提到柳蕓芳被簪子刺傷,流了好多血時,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哽咽。
淑妃越往后聽,臉色越差,最后直接氣得站起身來,大罵道。
“廢物!廢物!”
“統統都是廢物!”
淑妃氣到極點時,一把甩掉手上的剪刀,連旁邊她十分喜愛的海棠花都沒能幸免。
被她伸手用力一揮,統統摔下桌子,嬌嫩的粉色花瓣瞬間散落一地。
“柳蕓芳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虧得本宮還這么信任她,到頭來,竟然連一個黃毛丫頭都對付不了,本宮要她有何用!”
屋里的宮女們立即齊刷刷地跪下磕頭。
“娘娘息怒……”
云嬤嬤更是把頭磕得“梆梆”響。
她一邊哭著一邊替柳姨娘求情。
“還請淑妃娘娘看在姨娘是您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份上,救救姨娘吧……”
“姨娘從昨天夜里便開始發熱,奴婢請京城里的大夫看了,藥也喂了,可就是不管用,姨娘到現在都沒退熱,更別提睜眼醒過來了。”
“侯爺從昨晚出去就沒回過侯府,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求到淑妃娘娘這里來。”
“懇請淑妃娘娘能派御醫到侯府,救姨娘一命……”
淑妃聽后,臉色不僅沒有緩和半分,反而用更加冷硬的口氣反問道。
“那你可知,本宮為了這次的計劃,付出了多少?”
云嬤嬤被問住了,嚇得整個人都忘記了哭泣,戰戰兢兢地回道:“奴婢……不知……”
“你當然不知!”淑妃大聲吼道。
“從半年前,本宮就開始為這次的計劃籌謀。”
“為了能徹底除掉沈沁,本宮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不停地反復推斷,生怕有哪個地方漏掉,讓沈沁得到了一線生機。”
“可就在本宮這么用心,耗費了無數心血的情況下,得到的結果是什么!”
“一盤好棋就這樣被柳蕓芳給毀了!”
“這樣一個廢物,配得上本宮費心思請御醫給她治病嗎?”
淑妃此話一出,讓云嬤嬤徹底寒了心。
無論淑妃怎么說,云嬤嬤畢竟是柳蕓芳的奴婢。
那她便只會站在柳蕓芳的角度看待這件事。
淑妃娘娘是不打算出手相助了。
云嬤嬤跪趴在地上,眼底是一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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