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后，昌明帝剛才無處釋放的怒氣立刻噴涌而出。

“毒婦……逆子……”

李家，靖王，都該死……

門外小太監聽著殿內噼里啪啦的聲音，渾身哆嗦個不停。

到了坤寧宮后，皇后擺擺手讓人把貴妃放了，然后才看向坐在她不遠處的兒子。

不知為何，她感覺這個兒子似乎變了些，好像多了股人氣兒。

不過只要不影響之后的計劃，她并不把這點變化放在心上。

“幽州一行，你做得很好，有了通敵叛國的罪證，不怕壓不死瑞王一脈。”

謝聿之抿了口茶：“還不止如此，兒臣在回京路上，偶然間發現瑞王手下的人竟和山匪勾結，禍亂百姓，以此來謀利。”

皇后皺了皺眉，面上泛出一抹嫌惡：“那對母子就算穿上綾羅綢緞，也是爛泥扶不上墻，不過勾結山匪與通敵叛國相比，就太不值得一提了。”

“若是在科舉中徇私舞弊呢？”

皇后猛地抬起頭，眼神一利：“此事可當真？”

“兒臣已經派手下去查探了，應該八九不離十。”

片刻后，皇后笑出了聲：“好，這樣一來，貴妃母子別想再翻身。”

皇上要是能因為此事氣得起不了身，那就更好了。

別看剛才在昌明帝那里說得有多么情深意切，事實上，在皇后和靖王在獨處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什么母子親情。

謝聿之坐了片刻，目光無意間落在了母后手腕處的鐲子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開口道：“母后，兒臣記得您有一個鐲子，曾說將來要傳給王妃。”

皇后愣了一下，不知道話題為什么一下子扯到了這里。

她點點頭：“是有，你問這個做什么？”

“可否把鐲子交給兒臣？”謝聿之并不打算說明緣由，而是直接開口討要。

皇后皺了皺眉，“你知道，我一直想定下芷兒做你的王妃，那丫頭對你也是情深意切，自你走后她就一直牽腸掛肚，你可不能……”

沒等她說完，謝聿之就直接開口：“母后，我是絕不會娶表妹的，鐲子我自有用處。”

皇后有些不悅，但兒子已經長大了，生出了自己的爪牙，再也不能同小時候那般全盤事情都由自己做主。

她沉默片刻，還是派宮女把鐲子拿出來交給了謝聿之。

只是一個信物而已，將來她有看中的王妃人選，大可以直接下一道懿旨。

東西到手，謝聿之就準備起身離開。

皇后早已習慣兒子的性子，也不多留。

只是在他要走時，開口道：“你等安頓好以后，別忘了去拜見你外祖。這一路上你舅舅為你出了不少力，京城更是全靠你外祖撐著，還有你表妹……”

這些話，謝聿之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遍，眉宇間帶著一絲煩躁。

他直接打斷母后的話：“兒臣告退。”

說完后就匆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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