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子不一樣。
他陪著主子這么多年,他比誰都了解主子的苦。
普通人就算斷一臂也能繼續活著,可對主子來說,一旦露出頹勢,失去了登高位的資格,那其他人就會像吸血的螞蝗一樣一股腦全部涌過來,直到把主子按死。
他現在簡直都恨不得沖到敵營把那個所謂的神箭手拖出來捅上百八十刀,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而屏幕外的時愿,也被嚇得不輕,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還是受傷了?
她連忙驚叫出聲:“你傷得嚴重嗎?傷口包扎前消過毒了嗎?用的繃帶干不干凈?”
謝聿之耳朵一動,臉色微微僵了僵,眉梢眼角散發出一絲絲心虛。
女鬼今日為何會出現得這么早?
他就是想著平日里這個時間女鬼都不會出現,他才立馬讓墨七來處理傷口。
怎么還是被發現了?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揮揮手把墨七墨九都打發了出去,然后聽著女鬼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有些哭笑不得地扶額笑了笑:“姑娘一下問了這么多問題,這讓在下先回答哪個才好?”
時愿臉一拉,自己昨天晚上千叮嚀萬囑咐,結果還是受了傷。
關鍵是都受傷了還笑什么笑,他是感覺不到疼的嗎?
他到底懂不懂事情的嚴重性?
古代有多少人都是因為受了小傷一開始不注意最后感染身亡的!
況且大半條胳膊都被包扎起來了,這也不是小傷啊!
她有些憋悶,又有些生氣,但也不知道是生誰的氣,只覺得整顆心臟好像被塞進了一個不透氣的密封罐子里,憋得她有些窒息,甚至鼻尖都傳來一絲澀意。
她冷臉看著屏幕中的人,一字一句道:“那就一個一個的回答。”
謝聿之聽著女鬼與往日都不相同的語氣,一下子慌亂了幾分,連連解釋道。
“在下真的只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并不嚴重,包扎前也認真消毒了,繃帶用的是你給我的那一種。墨七精通醫術,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
說完以后,他抿了抿唇:“姑娘不必擔憂,我不會把命丟在戰場上的,我比誰都惜命。”
也幸虧這話沒別人聽到,否則非大跌眼鏡不可。
靖王什么時候會對一個女人有問必答?還耐心安撫?
時愿聽完以后神色有些緩和,但聽了接下來的那句話后,心里又突然別扭起來,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問得太著急了,所以兇巴巴地嘴硬道:“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以后沒人再給我送古董了!”
謝聿之聽完以后彎唇一笑,眸光瀲滟,漾開星星點點的光芒。
她怕是忘了之前曾三番五次拒絕自己送她東西了。
不過,兇起來的女鬼,倒是有些可愛。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