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安縣衙。
謝謙一夜沒睡好。
他想不通,張金泉怎么就死了呢?
而且死的極為古怪,仵作都看不出是咋死的。
如果張金泉只是一個普通的縣尉,那也就罷了,死了就死了。
他跟李知州都不會放在眼里。
可壞就壞在,張金泉背后有人。
而且大有來頭。
在抓住張金泉當晚,他跟李知州交換好利益后,并于第二天白天親自審訊了他,審訊中,張金泉說出了一個讓他倆頭皮發麻的事情。
他們本以為是張金泉虛張聲勢,并未多想,卻也留了個心眼。
原本他跟李知州說好了,把這件事做成一件好事上奏朝廷,然后把大安縣幾個位置拿出來做添頭,分給下面人。
你好我好,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結果,李知州走的第二天晚上,就又派人送了一封信來,信上內容很簡單,找個時間放了張金泉,不僅如此,還要為張金泉正名,說是他手上有了新證據,可以證明張金泉是被陷害的。
謝謙這才明白,張金泉背后是真的有大背景。
只不過,這件事鬧的太大了,而且還是李知州親自拍板的,拍拍屁股走了,什么也沒給自己留下,連個證據也沒有。
他放人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主要還是害怕有問題,為人謹慎的謝謙先是休書一封給了老丈人,又再次寫了一封信給李知州。
私下雖然沒有跟張金泉和解,卻也沒虧待他。
原本都談的差不多了,結果倒好,他直接死了。
他這下是跳進河里都洗不清了。
“咋辦?”謝謙焦心的很,最終一拍案牘,“去他娘的,老子就是個撈錢的貪官而已,原本今年就要走了,你說你干嘛要搞事,讓人劫獄,私底下跟老子說不行嗎?”
“你早說你有這么大背景,老子也不至于跟你起沖突,不過老子也不是泥捏的,李徽山這王八蛋,下令嚴查是他,抓人是他,讓老子放人也是他,想讓老子背黑鍋?”
“想得美!”
“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也不讓你好過!”
他現在就一個想法,把李徽山拉下水,拉越多人下水越好,找人背黑鍋!
徐縣丞,朱主薄,讓他們倆背黑鍋!
打定主意后,他旋即開始暗暗操辦起來。
就在這時,謝蕓兒端著早點來了,“爹,娘說您昨夜失眠,女兒特地做了安神的藥膳!”
“放那里吧,我一會兒再吃!”若是以往,謝謙肯定會跟女兒閑聊幾句,但現在,事關他的前途,他也沒心思跟女兒聊天。
“爹......”
“你先出去,一會兒跟你娘收拾收拾,去你外公家呆些日子。”謝謙說道。
他丈人官至從三品御史中丞,那可是妥妥的大官,雖然年事已高辭官回了老家萬年郡,可還得了個金紫光祿大夫。
萬年郡在北方都是數一數二的大郡,妻女回家后,就算是張金泉背后的人,也不能對他們怎樣。
他想的很清楚,先談,談不攏,推兩個擋箭牌替死鬼,主打一個明哲保身。
貪到他這個份上,屁股上是不可能干凈的,能不撕破臉,盡量不撕破臉。
“爹,怎么突然就讓我們去外公家?”
“你外公來信說,想你們娘倆了。”謝謙撒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