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倩生孩子沒喊過疼,麻藥褪去也沒喊過疼。
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約是帷幕有點透光,能照耀出余懷周在外一圈圈像是焦躁不安走動身影的緣故。
也好像是因為雖然生孩子受了不少罪。
這三天帶孩子卻真的沒受過罪,導致嬌氣了的緣故。
亦或者是孩子生下來,激素水平急速變化。
她突然喊起了疼。
疼痛因為她的喊沒減輕,還加劇了。
查房醫生和產檢醫生不是一個。
她不清楚趙曉倩和余懷周的關系不是尋常的夫妻。
拉開簾子囑咐余懷周,“你太太的情況比較嚴重,這幾天喂完剩下的千萬要注意及時排出來,如果疼得厲害的話,你幫她熱敷和按摩,絕對不能再堵了,否則可能要開孔下管子。”
余懷周點頭,沒否認趙曉倩不是他太太。
而趙曉倩像是睡著了沒聽見,也沒否認。
當天傍晚。
趙曉倩喂完,敲敲床邊。
余懷周打開簾子,把孩子接過去。
之前結束后趙曉倩扯上簾子接著睡。
和他在一個房間,但被帷幕擋著,加上不說話,更像是不在一個房間。
今兒余懷周抱著孩子去陪護病床放下后,調轉回來把帷幕拉開。
他和抬頭看向他的趙曉倩對視。
握著帷幕的手松松緊緊片刻,沉著臉把另外只手遞過去。
是消過毒的吸奶器。
空氣仿佛靜止了。
趙曉倩垂眸接過,唰的一聲重新扯上簾子。
這病房是高級單間,隔音等都是最好的。
孩子一旦睡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冷不丁比平時清晰了百倍。
趙曉倩操作機器的手莫名停住。
平日里其實有比這更尷尬的聲音,就像是喂孩子。
但那時候,余懷周要么去洗澡,要么去刷牙,總之不在現場。
可此刻帷幕外的光影明明白白的寫著他就在一簾之隔。
“繼續。”
余懷周聲音冷冷的,同樣,啞啞的。
趙曉倩閉閉眼再睜開,繼續。
一個白天喂了四次。
只要喂完,趙曉倩總能瞧見帷幕后的光影。
夜深。
趙曉倩睡了。
本牢牢閉著的眼睛,因為身體突然被碰觸而猛得睜開。
她抓住探進她衣襟的手,半個身子支了起來。
瞧見彎腰在她身邊的余懷周。
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你干……”
話沒說完。
抓住的手從衣襟里飛快抽走了。
余懷周整個從帷幕鉆了出去。
身前和微涼不一樣的溫熱提示著趙曉倩,余懷周剛才偷偷摸的地方是哪。
不知道是氣還是因為別的。
趙曉倩的臉在昏暗中突然紅透了,她咬緊了牙,“你有病啊……”
余懷周打斷,“明兒開始喂奶讓月嫂看著。”
“憑什么?”
他沙啞又強硬的聲音從帷幕后面漫進來,“再淤積影響的是我的孩子!”
趙曉倩上次疼的半死才緩解過來。
醫生沒說再發生一次不能喂了,但開刀下管子自然不能喂了。
不等趙曉倩說話。
余懷周冰冷又強硬,“不愿意從明兒開始就不用喂了,我的孩子吃奶粉也能活。”
趙曉倩有那么瞬間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憋了半響,狠狠的砸了枕頭。
趙曉倩喂奶還是不讓月嫂在,她就是不喜歡。
余懷周沒說什么。
卻在她用機器吸出來的少一點后光明正大的撩開了帷幕。
冷冰冰的,“掀開。”
趙曉倩冷眼和他對視,“我不……”
話沒說完,她手臂猛得被按住。
余懷周動作飛快,單手桎梏她的雙手在上。
另外一只手掀開。
趙曉倩雪白的皮膚突然就這么變紅了,在察覺余懷周呼吸好似也燙了起來,全身冷不丁爬上了層層戰栗。
趙曉倩呼吸急促,“你這么對我,秀蓮……”
話沒說完。
滾燙的大手按壓而上。
趙曉倩的膚溫一直都涼,是在浴池里泡半小時,只要爬出來,依舊冰冰涼的那種。
滾燙和溫涼觸碰。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攀爬進趙曉倩的腦袋。
辨不清是恥辱還是羞澀的懊惱,在他開始動作,而腺體冷不丁大作,濕潤不受控制的溢出后顫動到極點。
趙曉倩掙扎一下沒掙扎開,嗚咽一聲掉了眼淚。
余懷周從濺到指尖便停了動作。
隨著她眼淚下來,桎梏她的雙手松開。
他坐在她床邊,想抬手把發朝腦后扒一扒。
濕潤的手剛抬起來,淡淡的奶香鉆入鼻息。
余懷周喉嚨滾動片刻,垂下手,不知道怎么想的,沒擦,背到了身后。
趙曉倩的哭開始便不停了。
屈起膝蓋,臉埋進里面,嗚嗚咽咽,哽泣不斷。
“別哭了。”
趙曉倩沒理會,臉死死埋在膝蓋里。
“我……”
不等余懷周說完。
本一睡覺便安靜又老實的孩子冷不丁開始哭了。
他一直以來的哭其實算不上哭,大都是吭嘰。
因為解決的及時,有時候一天趙曉倩都聽不見他完整的哭幾聲。
這會直接沒預兆的嚎啕了起來。
趙曉倩在余懷周扯開帷幕出去抱孩子后,眼淚砸下來的更猛烈了。
哭聲從抽噎悄無聲息的變成了低聲啜泣。
在病房里和嚎啕哭起來的孩子像是唱起了交響曲,久久不停。
夜深。
沒有原因哭了半天怎么都哄不好的孩子睡了。
哭了半天不再哭的趙曉倩沒睡。
而坐在帷幕外的余懷周終于好好的開口說話,“再淤積的話你會做手術。我查了……”
余懷周停頓片刻,低聲說:“挺受罪的,而且有一定的副作用,孩子……孩子以后要養在你身邊,你情緒穩定對他很重要,術后……”
余懷周像是編不下去了,“總之你自己注意點,只要你注意,我不會再碰你。”
趙曉倩躺下背對帷幕,閉眼睡了。
余下兩天的住院時間。
趙曉倩還是沒讓月嫂進,余懷周在外面,接過她的機器,確定水量夠像是排空了,也沒再進。
兩天后,趙曉倩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