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倩尖叫完,不知道什么時候紅了的眼睛抬起來,她死死的盯著江淮,“我和你說過了,哪怕是一次,你能學會去懂它的意思嗎?”
趙曉倩踏入京市拿到手機的下一秒,江淮打來了電話。
他又急又哽咽,“你還好嗎?有沒有傷,我……我明天就到,你等我。”
趙曉倩當時告訴他了。
我很好,沒有傷,我想靜靜,你別來,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隔天江淮來了。
上下打量她,問有沒有受傷,在境外三個月發生了什么。
趙曉倩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像是聽不見。
趙曉倩叫來保安,把他轟了出去,手機拉黑,陌生電話阻攔打開。
她感覺她的意思只能描述這么明白了。
可他就是不懂。
趙曉倩一字一句從齒縫中吐出字,“我不愛你了,不愛你了,不愛你了!”
她猛的推開他,手掌握成拳,閉眼尖叫,“你他媽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聽懂!”
良久后,江淮說:“那現在的你愛誰?”
他問她,“那個我不能見你,不能和你說話,但能每天進出明珠園,給你送菜,你聯合游朝瞞著我要結婚的唐秋山嗎?!”
江淮知道唐秋山在追趙曉倩。
但她篤定他們二人不會有結果。
余懷周好歹有臉,有個好年紀,唐秋山有什么?
后來恰好江北出事,他過去了,日日盯著趙曉倩的人給出的回音和他想的一樣。
趙曉倩和唐秋山已經結束了。
后來趙曉倩在光天化日下失蹤,江淮心急如焚,丟下一切在京市一待就是兩月。
這兩個月沒等來趙曉倩。
等來遲來的真相。
如果不是余懷周突然出現,趙曉倩已經和唐秋山領證結婚了。
唐秋山甚至到如今還住在趙曉倩的別墅里。
他不明白,為什么沒了余懷周,趙曉倩還是不選擇他。
江淮聲音變大,“他就是個廢物,根本保護不了你!”
“你呢?”趙曉倩冷笑,“你又保護我了嗎?”
她被沒完沒了的追問逼到口不擇,“你明知道我被帶去哪,你去救我了嗎?當時我發生了什么事,他一件都不清楚,可你江淮清清楚楚!他如果是廢物,那你是什么!”
車廂里突然靜了下來,徒留二人急促的呼吸。
許久后。
趙曉倩探身按開車鎖,摔門直接走了。
隔天傍晚。
趙曉倩結束應酬還早。
到家的時候離很遠瞧見游少艾坐在主院門口的臺階上,一臉的悶悶不樂。
趙曉倩問緣由。
江亭今兒沒來上學,因為江淮酒精中毒,住院了。
趙曉倩喊來邵青,讓他把人哄回去,轉身想走時被劉媽叫住。
南珠昨兒有活動去了南城,劉媽在家里陪孩子。
“快來喝湯。”劉媽殷切的不行,“來。”
趙曉倩嘴巴蠕動片刻,沒拒絕。
兩種湯。
野生黑魚和羊肚菌湯。
“這羊肚菌可真大啊。”劉媽朝她碗里盛,“這種品相的,不是找人專門留,根本留不下來。”
趙曉倩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聽劉媽叨叨。
說唐秋山每天都來。
有時候趙曉倩前腳走,后腳他就進來,不是不想見她,是知道她不想見,所以主動不出現在她面前。
趙曉倩忙,但唐秋山接手的電視臺百廢待興,其實也很忙。
他能每日騰出這么多時間過來,是因為心里有趙曉倩。
劉媽瞧她不說話,嘆了口氣,說句心里話,“唐先生挺無辜的。”
趙曉倩手里的勺子拿不起來了。
晚上靠坐在床邊發呆。
空氣中隱隱流淌著花香。
趙曉倩偏臉,伸手撥弄了會床頭柜每天都有的新鮮百合花。
許久后,找出手機打給了唐秋山。
唐秋山喜出望外,“曉倩。”
他有點結巴了,“怎么了?你……你是出什么事了嗎?”
“從我家里搬出去吧。”趙曉倩撥弄百合花的手離開,“我們結束了。”
“為什么?”
為什么……
趙曉倩沒答,直接把電話掛了。
隔天早上車身掃描,自動大門朝外開。
趙曉倩隔著車玻璃和站著大門口的唐秋山對視。
唐秋山懷里抱了束百合花。
沒動也沒說話。
無聲的告訴趙曉倩,下來和我談談。
趙曉倩靜默許久。
驀地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車突然啟動,不管不顧的沖過來明顯不在唐秋山的預料之中。
待他反應過來。
奔馳的車標已經停在他腿前。
車引擎發出的熱氣,透過西服布料,直達肌底。
唐秋山看著車窗里面的趙曉倩呆愣好大會。
腳步微顫,移開了。
趙曉倩踩下油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傍晚拒了最近越來越沒精神去的應酬,開車回了她的別墅。
按下密碼進去。
發現這棟別墅還是她被余懷周帶走前的模樣。
可倆人共同的臥室里,屬于唐秋山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趙曉倩打給物業。
等到人來后,指點當初和唐秋山一起買的家具等,“把這些搬走吧,如果你們有需要就留著,沒需要就幫我扔了。”
物業沒明白,“這些才買沒多久吧,您都不要了?”
“恩。”趙曉倩沒什么精神,“搬吧。”
家具基本都是和唐秋山一起挑的。
這一搬,整棟別墅直接空了。
趙曉倩隔天早上來別墅給保潔開門,讓她們重新打掃衛生。
領著人進去后,一眼瞧見在客廳呆站著的唐秋山。
他回頭,難以置信,“我們的家,你就這么扔了嗎?”
“這是我的家。”趙曉倩說:“房產證上只有我的名字。”
她偏身,冷酷無情,“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