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蹇明說:“我的珠珠,我從小抱著長大的,我的珠珠,只該是我的珠珠要對你笑,要選擇你。”
不公平啊。
真的不公平。
可你死了,就公平了。
南蹇明仰頭承接天空中突然下起的雨,低聲說:“這樣,就公平了。”
南蹇明走了。
拖著腿走去海邊,坐上破敗碼頭邊藏著的船,在嘩啦啦不斷的雨水中朝著遠處隱匿在小島中的別墅劃。
南珠在雨聲越來越大的時候等來了渾身濕透,一瘸一拐出現的南蹇明。
她看著南蹇明滿頭滿臉的血,啟唇:“游朝呢?”
南蹇明沒說話,拖著血流不止的腿走到床的另外一邊。
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在南珠身邊躺下。
在綁著動彈不得的南珠再問一句后,呢喃:“死了。”
南蹇明唇角勾起一抹笑,輕聲說:“死了呢。”
南珠沉默許久,看向外面飄灑進來的雨水,再側目看向距離她幾十公分,卻依舊能覺出全身滾燙,陷入高燒昏迷的南蹇明。
低聲喃喃:“不可能。”
南珠瞳孔忽明忽暗,“不可能的。”
南蹇明這個燒一燒就是一天一夜。
身上從外面帶回來的雨水,和他身上的冷汗,以及眼眶耳朵和大腿傷口漫出的血,把南珠身下的被揉一起浸濕了。
而南珠看著窗外不停下的雨,看了一天一夜。
在南蹇明悠悠轉醒后回過頭,告訴南蹇明,“我餓了。”
她平靜道:“還很渴,感覺像是快要渴死了。”
加上被綁來到現在,南珠算是有兩天一夜沒喝水了。
她垂眸看向身上潮濕,因為她上廁所不方便而弄臟的被揉,淡道:“我要吃飯,洗澡,上廁所,換衣服。”
她像是沒被游朝的死訊影響半點,平靜又高傲到還是從前的那個南珠。
南蹇明按了按發昏眩暈滾燙一片的腦袋,沒說什么,起身出去給南珠端來水。
把她的手銬和腳銬解開,換上鐵鏈。
南珠狼吞虎咽的喝了水,闊別兩天一夜從床上站起來了。
她垂眸活動了一瞬身子,接過南蹇明給的衣服看了眼,問他:“你什么時候開始策劃要把我關起來的?連衣服都是特質。”
這衣服是拉鏈的,就算是拴著鐵鏈,照樣能穿進去,市面上根本沒得賣。
南蹇明虛弱極了,卻漾起一抹笑:“從你背叛我的那天起。”
南珠笑了笑,“我背叛你的次數多了去了,您指的是哪次?”
南蹇明掀眼皮看她,沒說話。
南珠也沒再說,扶著床控著因為躺了太久,而有點麻木的腿,扯著粗大的鐵鏈去洗手間,鎖上門把身上臟污的衣服用鐵鏈邊角劃爛。
洗澡洗頭穿上衣服后洗了把臉。
垂眸看了眼上面擺著的塑料瓶護膚品,目光定格在堅硬的牙刷柄上。
她抬眸看向鏡子里的自己,低聲說:“游朝不可能會死。”
在這被關了兩天一夜。
如果南珠還不知道這是哪的話,就太蠢了。
這是別墅。
卻是建造在一座孤島上與世隔絕的別墅。
在京市出生長大的南珠,很確定京市地圖上絕對沒有這座島。
她不能等著游朝來找她了。
要自己出去,活著出去找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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