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出了。
江淮派人給南蹇明送來了好幾包衣服。
不止有南蹇明的。
還有南珠的。
沒給南珠拒絕的余地,衣服放下就走。
南珠搓了搓羽絨服里面不多的鈔票。
蹲下整理倆人憑空多出來的衣服。
下午。
南珠的生活就變了一個樣。
江淮請的是高級護工。
不止照顧人妥帖,而且很有分寸。
不會擅自進來,只是在隔壁長待,等南蹇明叫他的電話。
南珠蓋著暖烘烘的被子。
在溫暖的房間里睡著了。
一覺睡醒。
鼻尖微動,先聞到的是飯香味。
南珠唇角莫名綻開了笑。
默默的想。
劉媽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味又從一樓飄到了二樓。
想法只是剛冒出來,南珠清醒了。
劉媽沒做好吃的。
她之所以能聞到,是因為這個標間太小了。
南珠坐起身看向餐桌邊的南蹇明。
南蹇明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身衣服,穿著體面又干凈,溫柔說:“起來吃飯。”
南珠扒了扒發起身坐過去接過南蹇明遞來的湯,“這哪來的?”
“護工送來的。”
南珠皺眉想說話。
南蹇明打斷,“祖父祖母的墳其實沒必要遷。”
南珠把湯碗放下,“為什么?”
南蹇明垂首給南珠夾菜,“游朝不會遷怒祖父祖母。”
他抿抿唇,“我們走吧,找江淮要筆錢離開這里,買套房子,或者是買間門面,我們做個小生意……”
南珠打斷:“他扒了我們父親的墳。”
南珠和南蹇明提過祖父祖母遷墳的事。
他一帶而過,說明是知道父親的墳被挖了的。
南珠真的不想和南蹇明吵架,怎么都不想。
為了不和南蹇明吵架。
連是非曲直都不再和他辨。
違心的告訴他自己后悔了,不該背叛他。
她該忍。
但有些事能忍。
只要不說透,嘔在心里爛到生蛆流膿都能忍。
可有些事真的不能忍,尤其是說透了,忍不下去。
“我們父親。”南珠拍了拍心口:“骨灰被挖出來了。”
南珠說:“因為他疼你愛你護你,所以,哪怕是和你沒有血緣關系的他,骨灰依舊被挖出來揚了。”
“甚至都不知道被揚塵去了哪。”
南珠揮手想砸了桌面的飯菜。
手觸到碗碟不過一秒,松開。
手掌死死的握住,質問南蹇明:“你為什么能說出游朝不會遷怒我們祖父祖母這種話?!”
南珠的父親對南蹇明有多好。
南珠的祖父祖母對南蹇明就同樣有多好。
這份愛沒有半點瑕疵。
南珠告訴游朝說祖父祖母不喜歡南蹇明。
但心里卻就是害怕。
害怕到游朝發誓了,卻還是日日讓劉媽去確認。
南珠不明白。
南蹇明哪里來的自信,之鑿鑿說游朝不會遷怒。
“你到底是怕游朝遷怒祖父祖母,還是舍不得江淮。”
南珠微怔。
南蹇明臉上溫柔的笑消失的無影無蹤,眉眼壓在一起近乎扭曲,“舍不得江淮吧。”
“是啊,江淮從小就喜歡你,和你的戀愛一談就是三年,上大學那會就直接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他從前是個平平無奇的老師,一年就掙那么點錢。家里沒落魄前還能看,落魄后什么都不是。但現在不一樣了,半導體做成了,一躍直接成了京市的新貴,人人都稱一聲江總。”
“他不止有錢,腿腳還好好的,雖然也是做生意,但風評好的出奇,三教九流多的是人欣賞他,想和他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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