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沒等南珠說話,也像是沒想聽南珠說話,自說自話完,把吹風機插回去。
用紙巾將臺面的水漬擦干凈,對南珠伸出手。
南珠拉住他出去。
爬到床后看到游朝坐在了床下。
南珠頓了幾秒,“你上來吧。”
他們結婚了,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下了雨的游朝乖乖的,讓南珠想起她早上的說辭。
她說了,要對他好。
南珠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游朝上來了。
在南珠身邊躺平,幾秒后側身,輕觸了瞬她的額頭,喃喃:“退燒了。”
接著臉挨南珠的肩膀,“我困了。”
南珠怔了下,“睡吧。”
游朝閉了眼。
南珠側目看了他好幾眼,把被子給他蓋好,腦袋挨著他的腦袋,睡了。
半夢半醒時被雷聲驚醒。
游朝不知何時已經背對她,全身在輕微的打著哆嗦。
南珠皺眉打開床頭燈。
昏暗的燈光下,游朝額角冒出了細密的汗。
在越漸大的雨聲里全身都在打著哆嗦,雙手環抱著自己,像是冷。
南珠皺眉推他:“游朝。”
游朝沒反應。
南珠摸了下他的額頭,沒燙,只有密密的冷汗。
“游朝,游朝,游朝!”
南珠喊了好幾聲。
游朝睜開眼,在昏暗的燈光下側目和她對視。
幾秒后翻身把南珠壓下。
腦袋垂下,對著南珠的脖頸猛的一口咬了下去。
比心理反應來的更快的是生理反應。
南珠在還沒覺出痛前,凄厲的尖叫出聲。
只是一聲。
浸入脖頸的牙齒微頓。
幾秒后,游朝的手把南珠的手放到枕邊,手微動,擠進了她指縫,十指緊扣。
整個身子往下,重重的趴在南珠身上。
南珠被身上一陣又一陣的哆嗦叫回了神。
沒敢說話,也沒敢說你壓疼我了。
只是大氣不敢出,怕把瘋魔的游朝叫出來。
屏息等到睡衣被游朝身體浸出的冷汗濕潤后,南珠啞聲喊:“游朝?”
游朝的哆嗦健在,冷汗依舊。
南珠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你是……難受嗎?”
游朝聲音低低的小小的漫進南珠耳畔。
“疼。”
南珠怔住。
游朝說:“疼。”
南珠嘴巴開合半響,側目看向他被冷汗浸濕的鬢邊發:“哪疼?”
“游朝?”
人大都是趨利避害的。
當你害怕時,你只會想龜縮成一團。
可若是有人比你還害怕。
尤其是這個人是你怕的根源,恐懼會散去,膽子突生。
南珠皺眉啞聲問:“你哪疼?”
游朝不說話,只是壓著她,在越漸大的雷聲里,哆嗦的幅度越來越大。
南珠看向窗外。
臉頰微動,堵住游朝的一側耳朵。
涼涼的,濕濕的,觸感不太好,南珠卻就是捂著,輕聲說:“沒事了。”
游朝說疼,但南珠感覺他好像也在害怕。
她不是醫生,也沒止疼藥塞進他嘴里,被壓得甚至動彈不得。
但……
南珠溫熱的臉捂著他冰涼的耳朵,聲音很小,但是很溫柔:“沒事了。”
“游朝,沒事了,很快就會過去了。”
“別怕,我在呢。”
南珠輕聲安慰了游朝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