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懷周聲音悶悶的,有點冷,更多的是受寵若驚。
趙曉倩恩了一聲。
余懷周哦了一聲,伸手接過,仰頭喝了兩口,抿抿唇遞過去,“你喝點。”
一口水而已。
趙曉倩看他似求和的動作,沉默幾秒,接過沿著他喝過的地方喝了。
她重新坐下,找出沒弄完的導演資料,“餓了。”
余懷周哦了一聲,站了會把手機拿走。
趙曉倩在他想回休息室的時候啟唇,“把門鎖上,去沙發上坐著吧,公司就剩個人事了。”
余懷周腳步頓住,把門鎖上,去了沙發。
趙曉倩沒看他什么表情。
垂頭認真的理資料。
一幀幀的看過。
把重點勾畫出來,開電腦做思維導圖。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事敲門,說先走了。
趙曉倩應下,在百葉窗外陷入一片漆黑后,接著埋頭工作。
隱約知道余懷周起身出去了,但心里篤定他會很小心,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在,便沒理會。
在余懷周回來,飯香溢鼻時接過筷子,轉動屏幕,看那紀錄片導演大獲好評的養老院紀錄片。
她一邊吃一邊看。
冷不丁聽見余懷周說:“他的那個紀錄片不能投。”
趙曉倩隨意道:“為什么?”
余懷周沒說話。
趙曉倩點了暫停,回眸看他。
察覺他沒吃,只是坐著托腮看她,皺眉:“沒筷子嗎?”
如果趙曉倩沒記錯的話,余懷周中午好似就沒吃。
余懷周肉眼可見的怔了下,“有。”
“有你吃啊。”
哦了一聲后。
趙曉倩看到余懷周彎腰,從餐袋里拎出了餐具。
突兀的,她想起了中午。
掌控權沒回她手上那會。
余懷周拿出的是兩套餐具,似乎是想和她一起吃。
但沒開口也沒表示。
好似清楚她壓根就不想和他一起吃,直接丟回了袋子里,斬釘截鐵。
她回神,垂下眉眼吃飯。
聽見余懷周說:“我們這樣算和好了嗎?”
他這句話說的像是隨口一問,但輕輕的,很小心。
趙曉倩沒應。
余懷周也沒再問,幾秒后再開口:“你下午手機為什么關機?出什么事了?”
“定位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也不強制要求你刪除。但以后我公司的事,不管是什么,你都別插手了。”趙曉倩沒回答他的問題,把話挑明,“不管是招聘人員還是如何,金珠的事,全都不要插手。”
余懷周筷子停住,喃喃:“原來還真是那么早就知道了。”
他像是在說,原來你真的從很早之前就在糟蹋我,壓榨的是杜杉月,可也是在壓榨我。
趙曉倩一邊吃一邊頭也不抬,“你說你要把我對你做下的通通還給我,隨你。從今兒開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你感覺我還清了你為止。但有一點,我公司的事一件都不許再插手,我不想再有讓你指著我鼻子罵我欠你的機會。”
辦公室靜了下來,只余趙曉倩輕微的吃飯喝湯聲。
長達幾分鐘的沉默后。
余懷周靜音的手機屏幕亮了,跳出來的是個電話。
沒備注,但就是杜杉月。
余懷周掃了眼,看向同樣掃了眼沒說話的趙曉倩。
在電話沒人接自動掛斷,再次進來杜杉月的電話時,啟唇,“杜杉月的事,不能算公司事。”
趙曉倩斂眉喝湯不語。
余懷周驀地冷笑了一聲,“其實你說的公司事,本就不包括讓我接著哄杜杉月把金珠拉起來吧。”
趙曉倩還是沒說話。
余懷周吐話,“虛偽。”
“的確,我說不讓你參與我公司的事,但這個事其中并不包括杜杉月的事。”趙曉倩不吃了,環胸看向他,很冷血,“杜杉月對金珠還是很重要,不容有失。關于你說的虛偽我承認。”
“但余懷周,我說不讓你參與她的事,你就不會參與了嗎?”趙曉倩平靜道:“你還是會,甚至在我強硬的態度下,想辦法讓杜杉月給金珠找麻煩,等我去找你,讓你出手善后。因為你需要理由和借口出現在我身邊。”
“你既然不可能不管,我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強硬的不許你管杜杉月的事。”
“如果你真的不管了,我又憑什么要許你接著在我身邊晃悠來晃悠去,礙我的眼。”
這話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