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倩在江淮要掛斷電話時開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了吧。”
“恩。”江淮笑笑,聲音穩定道:“南珠和游朝。”
趙曉倩喉間莫名堵住了,心里跟著郁氣橫生,“您可真大方,明明知道了,還勸著讓他們在一起。”
江淮頓了幾秒,“我和南珠已經結束了,她現在是我的妹妹,孩子的姑姑。”
江淮在那次帶孩子去找南珠買房子時就釋懷了。
因為南珠對江亭說我是你姑姑的樣子和語氣,很溫柔和平和。
江淮和南珠相識的時間真的太久了。
南珠什么樣子幾乎都見過。
嬌憨的,刁蠻的,任性的,傲慢的,哭泣和受傷的。
卻唯獨沒有見過現在這樣的溫柔和平和。
他那瞬間突然覺得這樣很好。
從來沒真的喜歡過他,但他只要一看見就會心軟的,怎么都放不下的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女孩,和自己有個可以溫柔平和相處的關系。
因為這層關系可以一起安靜的吃頓飯,聊些瑣事。
等孩子大一點,甚至可以在年節的時候讓江亭去南珠家里拜年。
就這么做個彼此不算親近,卻有關系的親人。
江淮說:“現在這種關系,我很滿足,還有,我希望她幸福。”
南珠但凡和江淮說,我喜歡過你。
江淮都舍不得。
但她就是沒喜歡過。
江淮決定算了,就這樣吧。
趙曉倩在江淮掛斷電話很久后起身去南珠的房間。
南珠沒睡,坐在臥室落地窗前在抽煙。
趙曉倩走近坐下。
腦袋挨著她的肩膀,“你不是知情者、不是參與者、也不是旁觀者。”
趙曉倩說:“真的愧疚,就去彌補吧。狠狠的彌補,彌補到心里沒有半點遺憾為止。”
南珠側目和趙曉倩對視。
趙曉倩說:“要把你的片約朝后推嗎?”
南珠沒說推或者是不推。
隔天南珠家門響了,不是門鈴,也不是敲,是砸。
趙曉倩看可視電話。
對面什么都沒有,她皺眉了瞬,還是把門打開了。
門口站著矮矮的粉雕玉啄的游少艾。
背著一個到小腿的大包,懷里抱著一個水瓶,大聲勁勁的,“我找南珠。”
游少艾把手里的水瓶推給南珠:“這里面是兩千塊錢五百毫升的水,我裝滿了。”
她把背包拉開,把禮盒抽出來打開。
高傲又得意的介紹:“這是藍寶石項鏈,用放大鏡可以看到里面有我的名字,我爸爸今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劉媽說一條上億。”
她抽出另外一條禮盒,像是里面的東西很重,費力的放在桌面上打開。
環視震驚的趙曉倩,接著偷瞄了眼沒什么情緒的南珠,抿抿唇,大聲介紹:“這是我的金如意,劉媽說是我周歲抓周的時候抓到的,寓意是平安如意,很值錢很值錢。”
她一本正經的介紹:“這些是純金,上面的鉆石和寶石都是真的。”
她看南珠不說話,翻身接著開包。
把里面一扎又一扎房產證拿出來,“這些都是我的,爸爸給我的,寫的也都是我的名字,家里還有很多呢。”
南珠一直沒說話。
游少艾手伸進包里。
抱出一個穿著裙子的洋娃娃,“這個……”
她抱緊了一瞬,“這是我爸爸給我做的,在他不在家的時候陪我睡。”
她掀眼皮問南珠:“你……想要嗎?”
桌面上擺滿了游少艾拿來的東西。
從首飾到如意,到房產證。
卻都是隨意擺放。
唯獨懷里的娃娃,抱的很緊。
那娃娃長得其實一般,但卻被很精細的打扮著。
粉色的蕾絲裙子,白色的小鞋子,上面似乎還鑲著鉆。
黑色的頭發上面卡滿了發卡。
她緊緊的抱著,低聲說:“如果你要的話,這個……我也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