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猶豫了幾秒:“你回來吧,我陪著你。”
游朝停頓了很久,“下雨了,傻子。”
“你不是說你會克制嗎?”南珠夸獎:“你今天就克制的很好哦。”
婚禮的日子,南珠之前看過。
是個艷陽天。
但是很奇怪。
卻就是下雨了,且下了整整一天,一直到現在還沒停。
南珠站在門口,看遠處被雨水打的很漂亮的花園。
再眺望整棟園子,聲音溫柔了,“你回來吧,我陪著你,好不好?”
游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把電話掛了。
南珠打著傘在明珠園里溜達了好幾圈,又蹦蹦跳跳的在整棟房子上下走了很久。
吃了藥,泡了個熱水澡后,夜深人靜,這棟主院只剩下南珠。
南珠散著長發,靠坐窗口懶人沙發,看看窗外被夜色和雨水籠罩的漆黑梧桐樹。
再看看很遠的大門,感覺游朝不會來了。打了個哈欠起身想上樓睡覺。
一片漆黑里走近一個漆黑的人影。
撐著漆黑的傘,從門口,慢慢的走到了梧桐樹下,和窗邊坐著的南珠對視。
游朝站的位置像是和梧桐樹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南珠從他進來就看見了,她感覺就算她看到瞎了眼,也看不見游朝。
但就是看見了。
她直起身子,手撐在嘴邊喊:“游朝哥哥。”
游朝看了她一會,撐著傘走近。
沒從門口進來,在齊腰的窗邊停下,俯身勾住南珠的下巴。
淺淺的吻落下。
游朝的吻帶了酒氣,卻并不難聞。
南珠沒嫌棄,乖巧的順從。
手抬起摸摸他濕漉漉的腦袋,“進來吧。”
游朝抬眸,低恩了一聲。
南珠挪去大門,拉著濕漉漉的游朝,把他推進洗手間。
等了大半天沒動靜。
開門看了眼。
浴室里彌漫了很重的水汽。
游朝站在花灑下背對她,微微垂著頭。
后背從肩膀到腰間的巨大刀疤,猙獰到讓人不容忽視。
南珠突兀的想起那次在別墅雨夜看到的游朝。
他背對她坐在書房的黑色皮椅上。
全身像是籠罩在一層黑漆漆的霧里。
南珠怔松了好大會。
在游朝回眸的瞬間,啪的聲把門關上,朝后退了好幾步。
她有點后悔讓游朝來了。
她大姨媽今天早上才算干凈,而且哥哥明天肯定會來看她。
萬一她被弄到大姨媽又回來,哥哥再看見她昏睡不醒。
那么婚禮上三個主持人輪番說的臨時換新娘的恩愛說辭就全都變成假的了。
哥哥會擔心死。
但后悔沒用。
南珠已經讓游朝回來了。
南珠在門開后,小心道:“你……還沒吹頭發。”
游朝睨了她一眼,回身去。
南珠又拉開浴室門看。
是了,下雨了。
但游朝也喝酒了。
喝酒的游朝鬧騰,但可是很乖的。
南珠從他左邊探出身子,晶亮眼睛里全是試探:“游朝哥哥?”
吹頭發的游朝側目。
手里的吹風機對南珠吹了過去。
南珠一頭發被吹亂,有的還吹到了嘴巴里。
南珠呸呸呸了幾聲,看到游朝笑了笑。
他說:“南珠。”
南珠跟著笑了。
游朝說:“我們結婚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