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友,我需要催動傳送陣,此神通便交給你抵擋一二了。”王扶周身環繞著一層玄剎之光,靈力涌入傳送陣,神色平靜的開口。
“王道友,你還真是看得起丁某。”丁鳴虛弱的傳出一聲苦笑,但動作卻不慢,他再次催動那已然瀕臨崩潰的陣盤。
陣旗獵獵,將山峰護下的同時,一尊百丈黑色蟾蜍,再次浮現。
“呱”的一聲,天火成柱。
正好與那從天而降的焰蟒相撞。
然而,只是眨眼間,火柱泯滅,蟾蜍消失,便是那陣盤也“嘭”的一聲,碎成了殘渣。
丁鳴哀嚎一聲,本就虛幻至極的神魂,幾乎要陷入沉睡之中。
但他仍是調動最后一絲力量,強提一口神魂之力,御使那七桿陣旗,沖天而起。
悍不畏死般,撞向焰蟒。
卻“噗噗噗”的,被焰蟒吞噬焚盡。
“王道友,丁某已盡力了。”丁鳴慘笑一聲,便徹底沒了聲息。
只留下一團半個拳頭大小的天火本源,懸浮著。
王扶神色微動,雙目莫名一閃,旋即一嘆之后,將那“魔蟾天火”本源,收入掌中,同時手掌一翻,露出一方黑色小鐘。
張口噴出一團精純的元氣,此鐘“鐺”的一聲,頓時光芒四射,凌空而起間,迎風大漲。
正是萬鬼迷魂鐘。
此鐘化作一座山岳般大小,將整個山頭罩住。
焰蟒落下,覆滅一切。
“轟隆隆”的聲響,此起彼伏,竟是盤旋著龐大的身軀,將整個巨鐘纏繞。
白焰燎天。
僅僅數個眨眼的功夫,此鐘便出現細密的裂紋,恍若蜘蛛網一般,并在下一刻,“嘭”的一聲,轟然破碎。
化作萬千碎片,散落天地。
沒了黑鐘抵擋,焰蟒勢如破竹,將整座山頭覆蓋。
不過短短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那山峰自山腰往上,便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余下一層詭異的白焰,徐徐燃燒。
生機全無。
三兩息之后,一道金甲身影憑空出現,所有白焰紛紛朝拜,并朝著那金甲身影匯聚而去,眨眼間,于其掌中消失。
而金甲身影旁邊,一襲白裙的南宮綾,哪怕臉色蒼白無血,也依舊神色漠然。
“家祖,那二人……可死了?”南宮綾看著下方焦黑的平坦斷峰,略微沉吟后,這才緩緩開口。
她被南宮耀救下時,已是發現丁鳴的神魂氣息,僅是一想,便明白此人并未被那從家祖手中重傷而逃的鬼影族老怪滅殺,而是金蟬脫殼而生。
“沒有,借傳送陣逃了。”南宮耀負手凌空而立,神色看不出喜怒,不過那眼眸深處卻明顯有著一絲惱怒。
“傳送陣?”南宮綾眉頭一皺。
“嗯,我也不知那小子哪里來的一座傳送陣,雖然不少禁制都丟失,但依舊保留著傳送之力,且此人極為夸張的用極品靈石催動,我這法相之眼,并未將其留下。”南宮耀點了點頭,旋即抬手一揮,一陣靈風吹過,在那焦黑的半截山峰某處,赫然有一方只余下殘渣的傳送陣。
且其話音一落,天穹上那雙巨目,也一顫之下,化作一縷靈光,從天而降,沒入南宮耀體內。
那龐大的靈壓也隨之消散。
“我本以為此人是我四人中實力最弱之輩,如今看來,卻是失算了,我若無家族的‘金梵古鐘’,絕不是此人對手。”南宮綾黛眉微顰,一雙美目之中,好似倒映著王扶身纏百丈麒麟虛影之相,便是她向來自傲,也自認不如。
“不過一個化神境的小子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此人與你一同對敵,我還會高看一眼,但臨陣而逃,在我南宮耀面前,只有死路一條。雖說他與那飛升修士的神魂借傳送陣而逃,但此陣禁制有損,再加上我這神通的震動,他們能否安然傳送走也并非一定之事,也許在途中便已墜入哪處空間裂縫,遭受風暴毀滅,化為齏粉了。”南宮耀冷笑一聲。
緊跟著他又想到什么,神色重新恢復淡然。
“倒是那飛升修士似乎有些來歷,就這么死了,回去恐怕還有些麻煩,不過也無關緊要。”
“好了,此事便到此為止吧,你們此次遇到鬼影族煉虛后期那老鬼,也是我受那真靈之戰的波動影響,回去之后,我會替你游說。再加上少了這二人,朱家那小輩又活著,拿出兩枚五行虛子丹,應是沒問題的。”南宮耀收回目光,緩緩開口。
而南宮綾聽聞此話,卻是美目一亮。
“多謝家祖。”她當即欠身施禮。
“走吧。”
南宮耀微微頷首,旋即大手一揮,靈力卷起此女,便瞬移消失。
而極遠處,一處終年不見陽光的蠻荒山坳之中,一道鬼影驀然憑空出現。
“噗”的一下,便是一口黑血噴出。
血中帶著些許白焰,將那地面都灼燒出一個坑洞。
“這南宮耀還真是厲害,恐怕頂多再有幾百年,就要邁入合體之境了。”
鬼影喃喃一聲,臉上陰沉之力。
旋即,身形一動,沉入地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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