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芒所過,留下了一條詭異的黑色紋路。
百丈之外,被暗紅霞光卷住,重新露出身形的錦袍男子瞧見此幕,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臉上露出后怕之色。
“這是什么神通,竟有如此強大的威力。”他喃喃一聲。
“羽洲崆幽宗的極幽指,最擅以點破面,若是修煉到極致,威力能與尋常大神通比肩,只不過印訣復雜,不易祭出。你很幸運,這位道友還未修煉到這個地步,再加上修為不足,不然你根本來不及喊‘認輸’二字。”這時,暗衫男子的身影浮現,他負手而立,遠遠看著緩緩收回手指的王扶,平靜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欣賞。
顯然,那卷走錦袍男子的暗紅霞光,便是出自他手。
“極幽指!”錦袍男子臉上露出復雜之色。
緊跟著他反應過來,便朝著一旁的暗衫男子躬身施禮:
“多謝朱前輩相救。”
“本座只是按規矩辦事罷了。”暗衫男子瞥了此人一眼,留下一句話后,便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中。
錦袍男子暗嘆一聲,隨之手指捏訣,開始將一件件靈寶收回。
可惜此次斗法,七件靈寶可是損失不小,甚至那防御靈寶都損毀大半,不耗費一些珍稀材料,以及大量時日重新祭煉,是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然,隨著第六件通天靈寶激射回來,最后一件通天靈寶,也就是那黑色匕首,卻不見了蹤跡。
不論錦袍男子如何以法訣催動,也收不回來,更加感應不到方位。
望著不遠處,已經恢復常態,且盤腿離地三尺而坐,一副調息之狀的王扶,錦袍男子略微一猶豫,還是飛了過去。
“道友,打擾了。”錦袍男子微微拱手施禮,卻是再沒了斗法前的氣勢。
“可有事?”王扶緩緩睜開眼眸,露出些許不耐之色。
“那個……道友方才施展的神通實在讓在下欽佩至極……”錦袍男子略微一猶豫,便緩緩開口,可正當他想詢問那“玄木黑叱匕”的下落時,卻被王扶出聲打斷。
“過獎,王某也是剛修煉此神通沒多久,掌握得并不熟練,不能做到收放自如,險些傷了道友性命,勿怪。”王扶淡淡開口,神色不動分毫。
“不敢,生死斗法本就如此,是在下技不如人罷了。對了,道友可曾瞧見在下那‘玄木黑叱匕’的下落?”錦袍男子直接問道。
“你是說那柄可遁入空間的匕首?”王扶面不改色地看著此人。
“不錯,這件通天靈寶乃是在下從此無幽關中的‘萬寶閣’兌換而來,雖然只有一道天地禁制,卻跟了我多年,已有感情了。”錦袍男子嘆了口氣,面露無奈之色,不過一雙眼睛卻未從王扶臉上移開半分。
“此件匕首的主要材料應該是木屬性之物吧,忘了告訴道友,王某的極幽指對木屬性之物天然克制,若是王某所料不錯,此靈寶已經徹底泯滅在極幽指之下。”王扶神色淡然地開口。
此話一出,錦袍男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玄木黑叱匕”的確是木屬性的通天靈寶,但卻極不簡單,其木也并非一般的木屬性寶物,而是唯有“木族”才會誕生的“玄間木”,蘊含空間之力。
據說乃是一位闖入甲族疆域的木族修士,被滅殺之后,其“木核”所化。
只不過后來不知怎么流落朱雀長城,被煉制成了這“玄木黑叱匕”。
且,此靈寶根本不是什么從無幽關萬寶閣換取而來,而是他耗費百余年的功勛,從朱雀長城三大主要關隘之一的‘圣血關’中兌換而來,雖然只有一道天地禁制,但卻有著極大的潛力。
木族的玄間木,豈會這么輕易被一道神通泯滅。
“怎么?道友不信?難道你認為是王某拿了你那匕首?還是說你想探查王某的乾坤戒?”王扶看著此人這般神色,臉上也陰沉下來,他雙眼微瞇,雙腳落在地上,卻是從凌空盤膝的狀態退了出來。
“道友誤會了,在下只是對那靈寶有些不舍罷了,別無他意。”錦袍男子自然不會真的發作,畢竟他已經領教過王扶的實力。
斷然不是其對手的。
“希望如此。區區一件一道天地禁制的靈寶,王某又豈會貪墨,哼!”王扶輕哼一聲,隨之一步踏出,直接瞬移離開了這片空間。
回到了真火殿中。
錦袍男子雙拳緊握,最終卻嘆了口氣,隨之也離開了這片空間。
真火殿中,當王扶現身之時,殿內除了那位煉虛境的暗衫男子外,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衫老者,至于另外一人,卻是不見了蹤跡,如此看來,便是這長衫老者在爭斗中獲勝了。
至于其對手,想來已經離開。
王扶自認已經很快結束斗法,沒想到這二人竟比他還要快不少,王扶不禁對坐在殿中,品著靈茶的長衫老者生出了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