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博物館的隊伍,應該有七個人,但是高淺卻數出了八個人。
高深、黃淮、王志軍等人,一開始沒有把高淺的話當回事。當開始數人頭的時候,臉色一下子變了。八個人,同樣是八個人,無論怎么數,都是八個人。
確實多出來一個人。
找不出那個多余的人,每一張人的臉,都顯得無比的正常。
不需要多說,在場的幾位隊長都意識到,自已的認知被污染了。這是一種模因攻擊,怪談偽裝成了第八個人在他們中間,但是單純的視線無法分辨。
在這個時間節點,博物館的第十層沒有造出來,在場的諸位隊長,哪怕是親手收容其的羊枯,都不了解多余的人的機制。
林虹鹿急聲道:
“s級別怪談,多余的人。我們被纏上了。
“這個怪談十分詭異,哪怕是羊枯部長都只能將其限制在第十層,無法徹底祓除。
“羊枯不在這里,我們恐怕……要倒霉了。”
對面的羊枯一愣,冷冷說道:
“我就在這里。
“這個怪談,之前我根本沒有接觸過。不知道你說我限制過它,是聽誰說得。”
林虹鹿隨即意識到說錯了話。
限制多余的人的,是部長羊枯;這個時空的年輕羊枯,根本沒有和它交過手。
好在,聽到是s級別怪談之后,其他人沒有和她計較這個小小的口誤。
王志軍沉聲問道:
“既然它沒有實體,那是不是沒有辦法正面擊潰它?
“有沒有辦法暫時擺脫它,還是說,如果放任它混在我們中間,一直不取管,會產生什么嚴重的后果?”
林虹鹿臉色一白,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對多余的人唯一的了解,是在部長的辦公室,看到原本應該是七個人的肖像,永遠多一張。
至于異變……好像也沒有。因為部長羊枯的鎮守,這么多年,第八張肖像畫一直十分老實。
但如果說完全沒有影響……s級別怪談,已經有能力毀滅一座城市了。怎么可能這么無害。
此刻越平靜,反而說明結果越可怕。
一直沉默的林小羽,緩緩開口道:
“在我還是小時候,我聽父親說過一個怪談。
“雖然他沒有明確指出,這就是多余的人。但是感覺處境和現在的我們十分相似。”
王志軍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林小羽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故事說,在某些特殊的封閉空間,當一支隊伍人數超過三個人時,就會觸發多余的人規則,自動多出來一個人。
“如果這個時候,隊伍的成員做了什么特定的事情,‘多出來的人’數量還會發生變化,越來越多,直到超過真人數量……”
說到這里,她咽了一口氣,像是開始被迫回憶一些痛苦的事情。
羊枯追問道:
“什么樣的事情,才能被定義為‘特定的事情’?會改變那些東西的數量?”
作為傳奇驅鬼人,林淮南的往事,就連羊枯都很感興趣。
傳說,他這一生就沒有失手過一次,任何s級別怪談林部長都能輕易收容。
林小羽只是搖了搖頭:
“我說了,這只是一個故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很反對讓我接觸怪談事件。
“每次我的父親講述那些離奇的故事,總是匆匆講上幾句,就被母親打斷,讓我去寫作業。
“這個故事的過程,還有結局,同樣只是一筆帶過。他不想告訴我太多。”
林小羽的父親,對策科的創始人,林淮南,是這么簡單描述那起事件的:
“和這世上大部分模因類的怪談相似,越無知,越安全;當你注意到自已的認知出現了某些問題,開始急于刨根問底,尋找真相和理性的時候……
“你的認知越容易被污染。
“對于那些莫名多出來的人或物,從一開始,就要徹底無視它們。”
這個提示,說了和沒說沒有任何區別。
當隊伍中出現第八人,沒有人可以直接無視。
就算假裝那個人不存在,可是人的內心也無法欺騙自已。
最多只能放緩人數的增加。
急性子的黃淮,忍不住插嘴道:
“當多余的人超過隊伍本身,會發生什么事情?”
林小北:
“沒有人知道。
“當年,我的父親一行人初始只有五個,但是隊伍一度增加到了十人之多。
“多出來的人的數量,在超過了隊伍本身之后,反而開始降低了。
“走著走著,又變回了九個人。
“然后是八個人。”
林虹鹿忍不住插嘴道:
“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
“說不定,隨著時間的推移,多出來的人的數量,慢慢回歸到正常值了。
“看來這個s級別怪談,遠遠沒有鐘樓、白骨僧之類的危險。”
林小羽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說。
高深,第一個猜到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