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不知道。這兩種結果,到底哪一種才能更讓他接受。
“請問您是來看2031號病人嗎。
“請出示您的身份證,病人的入院材料,以及和病人的關系。”
登記處的護士聲音甜美,口罩之上的眼睛露出了職業化的假笑。
取出了幾張材料,在證明了自己和病人蔣羽的母子關系后,高深拿到了自己號碼牌,前往等候室。
他不止一次來看過自己的母親,每次在等候室等待大約10分鐘,就會被帶到一間特殊房間,中間隔著鐵欄桿,母親會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從另一側后的門后走出。
這樣的待遇,是用來防止重度狂躁癥患者突然傷人。精神病院有些病人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刺激到,對醫護和探望者造成嚴重傷害。
母親當年用做菜的菜刀殺了兩個親人,手段殘忍;理所應當享受了最高規格的待遇。
前段時間,聽說母親的病情稍微緩和了,已經考慮轉移到普通病房。但是這兩個月,她的幻想癥又嚴重了。
“今天怎么等得這么久?”
高深坐在等候室中,半小時過去了,也沒有前臺護士來聯系他。
應該已經有護工去病房找她了,母親到現在還沒有準備好么。
電子屏幕上,播放著意義不明的馬戲團表演——
一個魔術師裝扮的小丑,手中變戲法一般出現了一枚銀色硬幣,飛速旋轉,停止,然后詢問屏幕前的自己,看到的是正面還是背面。
猜硬幣的游戲,魔術小丑玩了四五十次,樂此不疲。不知道這個畫面是不是重播,雖然每次硬幣出現的正反順序都不相同。
屏幕前唯一的觀眾高深,一次都沒有回答過。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等候室的電子屏幕上。接下來馬上將見到母親,沒有精力思考其他。
“請問是2031號病人的家屬嗎。”
一個護士拿著登記牌,走過來詢問道。她的口罩戴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是我,蔣羽的家屬。”
在帶路護士的指引下,高深默默跟隨著。他來過這里許多次,已經輕車熟路了。
“我媽這段時間的病情怎么樣了?”
兩人穿過了公共區,高深隨口詢問道。
隔著口罩,護士看了一眼手中的病歷,她的聲音有些猶豫:
“有一點奇怪。很難說是有所好轉,還是臆想癥更嚴重了。
“您最好自己去親眼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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