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說了一聲不妙,正準備離開,就看到了身后的賀威。
“嚴公,殿下在里頭等您,可別讓殿下等急了才是。”
賀威的手攔著嚴唯,他身后還站著幾個督衛軍的人。
“便是太子殿下,擅闖朝臣私宅,也是不妥吧,”
嚴唯也沒想到,姜昀會直接來了自己的宅子,他一點兒防備也沒有。
若是進了書房,他都怕自己有去無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怎么,嚴公不是大雍的臣子?”
姜昀的聲音含著幾分冷淡從書房中傳來,聽到這話,嚴唯臉色一變。
“微臣自然是陛下的臣子,大雍的臣子。”
他轉身,側目看向不遠處,而后才推開門走進去。
書房內,姜昀坐在嚴唯平日里處理折子的地方。
那一摞都是內閣文書,看不出什么異樣。
嚴唯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事,所以從不在府中留任何東西。
畢竟這些東西一旦被人發現,那都是要命的把柄。
姜昀手中拿著一封折子,見到嚴唯進來,將那封折子丟到一旁。
“嚴公,許久未見,怎么看著面色憔悴許多?”
聽到姜昀的問候,嚴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向姜昀。
“微臣年老,自然不如太子殿下,精力旺盛,也只能在家中為君擔憂了。”
說罷,嚴唯還咳嗽一聲,好似在說,自己有多衷心一樣。
“孤看嚴公,老當益壯,想來,十分的想回朝堂之上吧。”
姜昀靠后坐去,雙腿交疊,手指落在自己的膝頭上,敲了下。
“禮部的王大人,死的當真是有些無辜。”
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中,似是壓著無底的深淵一般,語氣淡淡,風雨欲來。
嚴唯聽著姜昀意有所指的話,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水。
王大人的事情,嚴唯在府中自然是聽到了的。
可跟他又有什么關系,他如今已經被陛下下旨,以養病為由奪了權地。
他在他的府中養病,朝中的事情,自然是兩耳不聞了。
“嚴公,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孤聽聞,疏影樓中,也能買到些有用的消息,就比如,輝兒的消息。”
“您說呢?”
姜昀的手指在膝頭上漫不經心地敲著,一下又一下的動作,就像是落在嚴唯的心上。
他眸色微變,隨著姜昀說的話,心跳加快。
“殿下,您這話是什么意思?請恕老臣愚笨,實在不知。”
他藏得那般隱蔽,沒人會知道輝兒是誰,他在哪里。
即便姜昀知道輝兒的存在,只要他不承認,就不會有事。
“少裝了,孤沒那個耐心陪你耗。”
“嚴唯,通敵賣國的罪名,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孤的這句話。”
話落下,姜昀站起身看向嚴唯。
“陛下念在你陪伴多年,給你贖罪的機會了。”
他緩步走到嚴唯身邊,冷聲出口:“你可切莫,誤入歧途啊。”
反正橫豎是個死,就看嚴唯會不會被姜昀逼得狗急跳墻了。
說完,姜昀便離開了書房,賀威對著姜昀點了下頭,兩人離開嚴府。
嚴唯看著姜昀的背影,抬手讓人去嚴府搜查。
家里進了老虎,總得看看有沒有留下些什么味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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