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后總這樣病怏怏的,難不成要將管理六宮的職責給了旁人嗎?
“你說的,不無道理,罷了,他主意大,哪需要本宮來操持這些事情。”
“只是本宮竟是從不知,他何時起了這樣大逆不道的念頭。”
鐘姑姑過去扶住魏皇后,寬慰一句:“娘娘無需多想,殿下不是那種毫無分寸的人。”
說白了,姜昀既然敢這么做,那就有能力藏得住,不被人發現。
“或許娘娘可以想個法子,讓九公主不再是皇家的人,這樣等到時候東窗事發,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的。”
鐘姑姑的建議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魏皇后點頭:“本宮想想。”
而此時在揭州的姜容音倒是度過了幾日悠閑自在的日子。
揭州是個好地方,她在這里招了個廚娘,還有兩個做灑掃的婆子,只讓她們在外院兒伺候。
護衛有時候也會出去探聽一下消息。
雖然姜容音覺得,只有徹底離開了大雍,才算得上安全。
可顯然,姜昀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既然揭州還能待,姜容音也不打算現在離開。
“夫人,剛摘的果子,您嘗嘗。”
紅豆手中拎著一個籃子走過來,里頭的瓜果水靈靈的,很是喜人。
姜容音伸手接過,聽著護衛的話。
“大雍的皇帝要過壽辰,邊境的管控只會越發嚴格,我們現在去邊境,只會讓人甕中捉鱉。”
“夫人是想等到時候壽辰結束,和王爺一起回去嗎?”
紅豆將籃子里的水果分給兩個護衛,疑惑地問了一句。
姜容音搖頭,姜昀已經知道她和尉遲瑞有關系,那就不會輕易放尉遲瑞離開。
跟著尉遲瑞,反而連累他。
所以姜容音想,等到壽宴結束前,才是離開的最佳時機。
到那時候,姜昀抓不到她,定會以為她已經離開,亦或者藏匿在大雍中。
大雍國土遼闊,想找一個人,不亞于大海撈針。
等他將人從邊境撤走,她才能從那里離開。
“紅豆,我感覺我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一點點了。”
姜容音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睛,紅豆聽到這話很是開心,趕忙扶住她的手。
“夫人能看見了?”
“只是一點點,還是有點模糊。”
眼前只有一片白光,還有霧蒙蒙的人影。
不過,這也算是個好兆頭,她日日都敷著帶來的藥,也不敢在揭州城中找看眼疾的大夫,生怕會被姜昀盯上。
“那就好,那就好。”
紅豆連說幾個好,看得出,比起姜容音,她更開心。
入夜后,姜容音在睡夢中,聽到外頭響起一陣雨聲,嘩啦啦的聲音敲打在窗戶上。
她睜開眼,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再然后,便重歸黑暗。
‘姜徽,收了我的信物,將來可要記得來娶我哦。’
“姜徽……信物是什么?”
姜容音猛地喘了幾口氣,容家獲罪那日,大火將整座宅子都燒毀,她在那一日,不僅失去了父母,還失去了許多記憶。
大夫說她選擇遺忘的,是記憶深處她最難以割舍的。
正是因為那些記憶太深刻,所以她才不敢去回想。
有些記憶,觸之即痛,是狠狠扎在她心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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