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護衛不疑有他,忙收拾東西,去追尉遲瑞了。
而客棧內,黑衣人走進屋子里,抬手取下臉上的面具。
露出一張棱角分明,格外精致的臉龐。
姜昀的手指放在鼻間,聞著那股熟悉的香氣,他嗤笑一聲。
“孤就說是她。”
旁人或許并不清楚姜容音身上有何特殊。
可姜昀與她,同床共枕一年多,對她比對自己還要了如指掌。
這股檀香,當初是姜昀讓張太醫做的。
為的是給姜容音調養身體,彌補掉因為避子湯藥而留下的后遺癥。
在鴻恩寺那么久,她日日熏著,聞著,早就沾染上這些檀香的香氣。
這檀香就好似是她的體香一般,但凡她用過的東西,都會留下這一股若有似無的氣息。
床榻之上的東西雖然放的很齊整,但也能看出有人住過。
他很幸運,一下便尋到了她住的屋子。
她夜夜枕著的枕頭,自然會留下她身上的味道。
姜昀嗤笑一聲,手指摩挲了下。
“去查查,最近出隨州的人,順便讓邊境的將士留意著。”
他緩緩吐出一句話,向明聽到后,嗯了一聲。
九公主若想徹底擺脫掉殿下,唯有離開大雍。
那大耀的小王爺想保下九公主,就一定會讓她去大耀。
姜昀站在那兒,一身黑衣隱藏在濃重的夜色之中。
他一定會,親手將她抓回來的。
這日,姜容音感覺馬車又走了很遠,再問護衛時便說,他們快要到下一個州府了。
“約莫十五日,可以趕到邊境。”
護衛說完后,只聽得遠處傳來一聲鳥鳴聲,馬車停下,護衛伸手過去。
“姑娘,我們或許,得換一條路走了。”
他看完手中的信后,臉色冷凝,還好姜容音此時瞧不見。
“怎么了?”
姜容音心中有股不妙的預感。
護衛看著她這樣,出聲回道:“白管家來信說,別院前幾日遇襲了,來人雖然不知身份,但武功高強,是沖著姑娘來的。”
所以白管家猜測,興許那人可以從尉遲瑞的身份推斷姜容音的去處。
這才給他們來了信,信鴿是專門培養過的,護衛一路走來也有留下記號,方便他們傳信。
“我知道了,讓我想想。”
姜容音的手握緊馬車的軒窗,那個不知身份,武功高強的人,該不會是,姜昀吧。
之前他派來的人都按兵不動,只有姜昀來了,才會這般不管不顧的闖進北園吧。
若是他,看來,不僅邊境去不了,他們后面的路,也會很難走。
想到這里,姜容音出聲吐出一句話。
“去就近的州府,不要再拿王爺的腰牌。”
“紅豆,你帶著一個護衛,去買些東西來。”
她在紅豆耳邊說了幾句,紅豆了然點頭。
一個時辰后,紅豆和另一個護衛從就近的鎮子買來了姜容音需要的東西。
只聽姜容音說道:“從現在起,我姓李,是從江南來的,李娘子,夫郎早逝,我懷有他的遺腹子,家族爭斗不斷,想尋一處清凈的地方養胎。”
“今后你們便喚我夫人,若遇到人問,就這么說。”
姜昀知道她會前往邊境,只會一路排查。
那倒不如,她將所有身份全部遮掩。
紅豆和兩個護衛自然不會多問一句,來時白管家就吩咐過了,一切都聽姜容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