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太醫坐到盛淮安院子里快半個時辰了,盛淮安才走過來。
“久等了,張太醫。”
盛淮安在張太醫面前落座,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嘗嘗,我新的的茶,味道不錯。”
看著盛淮安臉上的笑,張太醫竟覺得有幾分瘆得慌。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這笑,不像是能有什么好事等著自己。
“那日我看張太醫手中拎著濟安堂的藥,可我問了旁人,京城中,沒有濟安堂。”
盛淮安彎唇,笑意更深地看著張太醫說了一句。
張太醫愣了下,隨后說道:“京城中,的確沒有濟安堂,只是我愚笨,不知盛大人此話是何意?”
“沒有旁的意思,就是想跟張太醫說,藥的事情,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盛淮安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而后抬眼看向張太醫。
“盛大人……”
“我不為難你,只是張太醫,你是醫者,救死扶傷才是你的責任。”
外之意便是,其他的,那都不是他應該管的。
盛淮安雖然不知這包藥到底關系到什么。
只是觀書從鴻恩寺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讓他心中一緊。
若姜容音真的不在鴻恩寺中。
那姜昀去鴻恩寺,便是為了善后吧。
而張太醫又這般巧地發現了這包藥有問題,盛淮安猜,這藥和姜容音必定有所關聯。
若是任由張太醫去尋了姜昀,他怕姜容音逃脫不了。
“盛大人,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只是您的職責,怕也不是坐在這里威脅我吧。”
“可我如今,能夠坐在這里威脅你,包括,你的家人。”
盛淮安抬眼,將眸中一閃而過的凌厲壓下。
他鮮少有這般仗勢欺人的時候,但也不代表,他不會這么做。
“你!”
“太子殿下可以只手遮天,覺得無人敢動他身邊的人,所以您也理所應當地覺得,沒人敢威脅您。”
張太醫站起身,盛淮安將手中茶盞放下。
“你要我做什么?”
在盛淮安將那支簪子放到桌子上后,張太醫所有的話都被盡數堵住。
他重新坐回去,低著頭問了句。
那簪子,是他夫人的。
“只需要告訴殿下,藥沒有異樣,亦或者,你自己想辦法,總之,不要讓他懷疑隨州。”
盛淮安緩緩道來,無論那藥跟姜容音有沒有關系。
他都要把姜昀的目光從藥上面吸引走。
隨州的事情,他會去查。
能幫到姜容音,也算是,為盛云晚之前做的事情,償還了。
不是他的私心……
“我夫人……”
“尊夫人受人之邀,去了江南游玩,過段時日就會回來了。”
盛淮安的話讓張太醫吊著的心松了一瞬。
“我會想辦法,讓殿下打消疑心的。”
張太醫起身便要離開,盛淮安頷首示意:“那便有勞張太醫費心了。”
他步子一頓,急急地走了。
觀書走進來,不解地問了句:“公子是覺得那藥有什么問題?”
“藥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盛淮安的手指點在桌子上說了句,觀書躬身下去,聽到盛淮安的話,觀書眼眸睜大些。
“公子你確定?”
“嗯,去的時候,遮掩著點兒身份,莫要讓人察覺到了。”
姜昀肯定留了人在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