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將這件事交給盛淮安,卻又奪了嚴唯的權。
盛淮安是嚴唯一手帶起來的徒弟,甚至許多人猜測,將來這盛淮安便要接替嚴唯,做丞相。
如此緊要關頭,一個明升暗降,倒是讓人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盛淮安。
他如今頂著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多謝殿下關懷,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微臣應該做的。”
盛淮安抬眼看向姜昀,露出一笑。
兩個人的目光中,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姜昀收回手,視線劃過幾分凌厲。
馬車重新朝著城中走去,盛淮安看著這輛馬車,拉緊了手中的韁繩。
其實盛云晚入宮為儲妃,盛淮安作為她的哥哥,理應同姜昀打好交道。
可盛淮安覺得,姜昀對盛云晚也沒什么感情。
對于姜昀,也實在是做不到熟稔。
“公子,咱們是回府還是?”
觀書跟在盛淮安身后問了一句,盛淮安重新上馬道:“去內閣。”
在追查這些事情時,盛淮安也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所以,他必須盡快查到真相,或許這件事,才是陛下讓他來查案的真正目的。
而在隨州的姜容音,這段時日,只在自己的院子里。
紅豆聽信了她的話,以為她不出去,是因為尉遲瑞不喜歡。
所以盡心盡力地在院子里陪著姜容音。
兩人打打葉子牌,或者做些女紅,日子倒也沒有那么難過。
只是姜容音的眼疾,卻還是不見好。
她自己看得開,倒是沒什么,紅豆卻覺得有些可惜。
即便姜容音長得再美,可容貌只是一時的,總會有年老色衰的時候。
如果姜容音的眼睛一直都恢復不了,紅豆只怕王爺的寵愛也會有消失的時候。
對此,姜容音很是看得開。
她又不是尉遲瑞真正的外室,即便眼睛養不好,將來她也是要離開的。
如果眼睛換來的,是無窮無盡的自由,那么,她愿意交換。
“你干什么?”
“不過一個瞎了眼的外室,你還真把她當主子了?”
門外傳來爭執的聲音,像是刻意壓低的一般,只不過姜容音和紅豆坐在外面,聽得十分清楚罷了。
“你們在做什么?”
紅豆起身走出去,打開院門便看到了兩個丫鬟在爭奪一個盒子。
“紅豆姐姐。”
見到紅豆,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紅豆上前:“搶什么呢?”
兩人后退一步,眼睛里露出幾分慌張,見到這一幕,紅豆直接過去從她們手中將東西奪過來。
“好啊你們,竟然敢偷姑娘的首飾。”
紅豆打開盒子,看著那里頭的東西,臉都氣紅了。
見狀,兩人趕忙跪下,開始互相推脫責任。
“怎么了?”
紅豆遲遲沒有回來,姜容音便起身走了過來。
她如今對這院子熟悉,也用不著竹竿,是以,紅豆才沒聽到竹竿的聲音。
“姑娘怎么出來了?”
紅豆趕忙過去扶住她。
“院子里出了手腳不干凈的丫鬟。”
還不是這些人,欺負姑娘看不見,這才敢將手伸到姑娘的院子里來。
姜容音垂眸,眼睛上覆蓋著一層白色的紗布,隨風飄揚。
跪在地上的一個丫鬟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后很快地低下頭。
她沒資格進到這里來伺候,所以并不知道姜容音的模樣,只是她怎么和昨日她在城中看到的那幅畫像有幾分相似呢?
“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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