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幾步走來,只看到浪花炸起,姜容音的身影早就混在了河水之中。
“還不快去找!”
向明聽到姜昀這句,解決了剩下的刺客,忙帶著人去下游找人。
而河岸的姜昀伸手拎住了秦時的衣襟。
“你還真是命大。”
“你沒看到嗎?她就是死也不愿意跟著你回去,姜昀,你真可憐。”
秦時跪倒在地上,仰頭看著姜昀。
“我和阿音,青梅竹馬十多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你以為將她困在身邊,做一個玩物,她就甘愿嗎?”
“還是你覺得,一輩子將她當做你的掌中之物,她就會被麻木,愛上你?”
秦時的話中帶著譏諷,他站起身,嘲諷地看著姜昀。
他臉上的笑,就像是一把利劍,把姜昀的心劃成一半又一半。
“那又如何,你和她認識十多年,你知道她在沒進宮前,是同孤有婚約的嗎?”
“豐州容家和姜家,世族聯姻,若要講先來后到,你算什么東西。”
姜昀說完,丟開了秦時。
而秦時聽著姜昀的話,好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秘聞一樣。
“你!”
“姜昀早就死了,你現在知道孤的身份了?”
他從不吝嗇將這些事情告訴任何人,公諸于眾又如何。
他就如姜容音說的一樣。
像一灘爛泥一樣,被人狠狠踩在腳底下,活得像條狗,同人乞討。
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成為最卑微的人。
他想要的,不過是推翻如今的皇帝,為他姜家枉死的一百三十口人命討回公道。
他從來都不叫姜昀,他有名字,他叫姜徽,可惜,姜徽在世人的口中,就是一個死人!
“你是,寧王一脈,寧平世子,姜徽?”
秦時愣愣地看著姜昀,吐出的這個名字,讓姜昀唇角勾起譏笑。
“知道了這么大的秘密,你說孤,要怎么處置你這條命?”
姜昀視線冷冽,上下打量著秦時。
“她心軟,最在乎身邊的人了,孤得留著你。”
他不信姜容音會死,至少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姜容音就是活著的。
讓人把秦時帶下去,姜昀轉身朝著另一處走去。
而姜容音在河水中漂了許久,才找到可以上岸的地方。
河水太過湍急,又因為泄洪,水深得簡直無法想象。
可誰也不知道,姜容音會鳧水。
這是她保命的后招,沒告訴過任何人。
肩膀上的傷疼得她快要昏厥。
可姜容音知道姜昀是個不見尸體不罷休的性子,來不及多加思考,姜容音便從地上起來,踉蹌著步子朝著林子走去。
為今之計,她要先安置好自己,才能想后面的事情。
沒想到,這一次的逃跑,意外的不能再意外,卻也是,最順利的一個。
視線越來越模糊,姜容音握著箭矢的尾端,想要抽出來。
可那箭矢將她整個肩膀都刺穿,她好疼,根本沒力氣。
不知道走了多遠,姜容音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倒了下去。
“怎么這么狼狽?”
熟悉的聲音落在耳邊,姜容音的眼睛睜開又閉上,朦朧中,他身上的氣味,好聞的讓她安心。
“帶我,帶我走,求你了。”
“那你可得跟著我,去大耀咯。”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