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音晃晃頭,聽著公文二字。
范陽的布局,還有姜昀的計劃,都在這里嗎?
她伸手扶住柱子,朝著條案的方向走去。
那里整齊地擺放著一堆公文,而在折子最底下,壓著一張圖紙。
她感覺自己渾身有些燒得慌,腦袋也越發不清醒。
可手下的動作卻是比腦子的思考更快。
那張圖紙,還有公文,已經被她拿到了手上。
她讀得很快,記得也很快。
大抵是從小寄人籬下,姜容音從小就要求自己看過什么,聽過什么,要牢牢記在腦子里。
皇宮的規矩不可以忘,有些事情,記在心里才能保命。
所以這也導致,姜容音讀書的速度很快,可以過目不忘。
盡管此時她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看完之后卻還記得將這些東西復原。
等到姜昀招待完尉遲瑞,回到營帳的時候,姜容音已經跪坐在地上,趴在床上睡著了。
酒是最尋常的酒,當然不會讓姜容音喝幾杯便醉成這樣。
只是他的酒杯里,加了點兒料罷了。
姜容音做事小心謹慎,他總得給她一個機會才是。
趴在床上的姜容音感覺到有一只手在撫摸自己的臉,涼涼的。
她睜開眼,轉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姜昀。
居高臨下的姿勢,像是睥睨眾生。
“殿下。”
“還記得孤是誰,不算醉得太厲害。”
說話時,姜昀的視線落在條案上,希望她清醒過來,還能記得那些東西吧。
姜容音仰頭望著姜昀的臉,他身后是午時灑落進來的光影。
逆光而立,卻無神性。
她有些害怕,松開了拉著他衣服的手,又重新趴了回去。
少有的,憨態可掬的一面。
姜容音這一覺睡到快傍晚才清醒過來。
起來的時候,床頭放著一碗醒酒湯。
她頭疼得厲害,可看過的東西卻記得非常牢固。
“這酒,好烈性。”
姜容音坐起身,揉著自己的頭。
她從營帳走出去,便聽到一句戲謔的聲音。
“我怎么不知,你何時成了姜昀的婢女?”
尉遲瑞站在不遠處,面上帶著笑意。
姜容音左右看了看,他回道:“放心,那個看著你的侍衛已經,被叫走了。”
尉遲瑞倒是無所謂,比起旁的,他更感興趣,為什么姜容音會和姜昀在一個營帳。
一個太子,一個公主。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明白,不過阿音,之前在京城的許諾,永遠都有效。還有,小心姜昀。”
尉遲瑞并沒有走近,留下這句話后就離開了。
他只是奉命來給范陽送物資,這畢竟是大雍的家事,他不能摻和的。
姜容音想著他的提醒,小心姜昀?
她當然知道得小心姜昀,可尉遲瑞為何會知道?
難道姜昀對大耀也做了什么?
想起這些事情,姜容音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九公主。”
侍女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姜容音轉身,對上了她看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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