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達木聽到她的話,將手中的信紙丟進火堆中。
“阿茹娜,那個男人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他的野心,比起整個大月還要遼闊。”
自己哥哥的話不是假的,阿茹娜當然清楚。
可她也不甘心,自己養了那么久的人,說跑就跑了。
她給他去了那么多封信,他卻一封也沒回。
阿茹娜怎么會不知道他在躲著她。
可他能有今日,憑借的也是她,阿茹娜絕對不允許,這個膽敢欺騙她的人,逍遙自在的活著。
“王兄,我也不是要駕馭他。”
“可我們曾經在草原上,過得是那么好,我以為,那是一輩子。”
然后,他偷走了從大月出去的令牌,騎著她為他挑選的駿馬,一去不回頭。
阿茹娜這輩子只付出過一次真心,可那人利用她也利用得徹底。
“他逃了我們的婚禮,這是他欠我的。”
阿古達木看著阿茹娜眼中的恨意,到底沒再繼續說下去。
他是她的親哥哥,當然清楚她的脾氣。
兩人說完事情后又說了些別的事情便回去休息了。
飛鷹在營帳上盤旋,像是巡視一樣。
翌日,姜昀和姜容音休整過后重新出發。
范陽距離京城很遠,為了趕路,后面的日子,恐怕不會再有這樣休息的時候。
姜容音想從姜昀的口中聽到范陽的事情。
也好想法子下手。
可姜昀一整日都在馬車上看折子,當真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得很。
姜容音找不到由頭插話,只好低下頭。
“想問什么?”
姜昀手中的筆頓了下,而后放下,目光看向姜容音。
盯了他一路了,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范陽的水災是不是很棘手,殿下都看了一整日的折子了。”
姜容音換了個說法問了一句,姜昀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了過去。
“這么關心孤,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姜昀拉住她的手,將人圈在懷中。
小幾上擺著的折子就這么映入眼簾,他似乎,從不避諱在姜容音面前處理政務。
有關范陽水災的折子就這么明晃晃地攤開來。
“百姓死傷無數,縣令也跑了,如今留在范陽的,是沙治林的軍隊。”
姜昀身子靠后,懷中圈著姜容音,他手指摩挲了下,在她腕上留下癢意。
說話的時候,姜昀的目光落在姜容音的身上,似乎是在透過這一句話,觀察她的表情。
姜容音以為,她和他只相處了一年,所以他們之間算不得太熟悉。
可他認識了她那么久,怎么會看不出她的性子。
這是覺得逃跑無望了,不如先搞垮他,再尋出路。
姜昀那雙眼睛明明毫無波瀾,姜容音卻覺得自己被從頭到尾地審視了一番。
“災民那么多,殿下這個時候去,不是有性命之憂?”
姜容音抿唇露出一笑,轉身對上了姜昀的目光。
剛剛她已經看過了那幾道折子,將那些東西記在了心里。
再盯著看下去,姜昀會察覺到的。
“你非要跟著孤來,不怕死嗎?”
姜昀松開握著姜容音的手,用手指向一封折子,讓姜容音拿起來。
姜容音伸手拿過,就聽姜昀說:“念。”
他闔眸只落下這一個字便不再說。
姜容音的手中拿著這封折子,一字一句將上頭的字念出來。
念到最后,她聲音越來越小。